“伊势月槿小姐是鬼?这一指控未免太过可笑。”负责审讯的一位警官转头看向伊势莲,得到伊势莲的示意后,才总结开口,“如果你没有可以支撑的证据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认为你是在诽谤伊势月槿小姐,希望你可以交代你背后的势力,以求宽大处理。”
然而那个人却丝毫不领情,他看着警官的眼神像是看着几个无可救药的被诱哄的人一般,他冷哼一声:“京都这边并非没有过食人鬼的踪迹,我也是接到了指示才到此。虽然伊势家族并没有死亡,但是在离伊势家族不足两公里的地方,发生过几次失踪事件,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
“伊势家族方圆两公里内,那是很大的一个范围,因为是郊区,也有很乱的贫民区,这一点太……”那个警官犹豫了片刻,似乎正在思考着用词,“牵强。”
“我还调查到,伊势家族前段时间买了许多将死之人回到伊势家族,”木柱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他出任务一开始就怀疑上了伊势家族,当然是有原因的,有理智的鬼他也不是没见过,如果家中人愿意养着,难保不会出现,而人失踪和食人鬼的流言传出的地区又那么凑巧,他当然就找上了伊势家族。
“嘭——”伊势月槿突然拍案而起,她看着木柱,脸上是燃烧的怒火,眼中一片寒芒,“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那些人是被我吃了吗?”
伊势莲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冷冷地看着木柱,这个人竟然如此污蔑他的妹妹,该死。
警官们一愣,这个人之前说过更加过分的话,甚至还有很多是带着侮辱意味的,但是那位小姐却从未有过生气一类的情绪,一直很守礼地坐在一边,态度甚至称得上温和,但是这一点指控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多疑的警官甚至看伊势月槿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探究。
“那些患了产褥热的产妇,是我药物的第一批实验者,除了一位尤其严重的,其余的已经全部康复。”伊势月槿眼神冰冷,语调缓慢地说道,“你们便是要如此诋毁我吗?还是说,你们觉得医学新药的临床实验是吃人的东西?”她看着木柱,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压迫和紧逼,她讨厌别人质疑她的研究,厌恶那些人反对科学进步中必须的过程,哪怕她知晓那个人是因为知道她是鬼才如此说,但也不妨碍她深深地厌憎这种说法。
一旁的警官们眼神也开始变得愤怒,他们并非完全的新派,有的家里甚至还是反对新药的主力,但是磺胺的效用他们并非一无所知。自明治以来,大量的西化教育也并非毫无作用,起码他们对于那些与传统不同的治疗手段并未如前人一般避如蛇蝎。
伊势月槿所作所为是为了新药研发,而且听她所言,药物治愈率极高,既然如此,这个人的话简直是诛心!几人也理解了伊势月槿的愤怒,毕竟救了人却被别人指责为吃人,这种污蔑对于医者来说太过恶毒。
“我觉得现在已经没必要继续了。”伊势莲冷漠地开口,一瞬间整间屋子安静下来,所有警官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由伊势家族医院的医生为他做精神鉴定吧,如果精神鉴定正常,那么再好好算一算他污蔑我妹妹的账!”
“好的,伊势先生,”带头的警官示意属下前往请示,随后与伊势莲说道,“伊势先生可以让医生先进来吧。”
这个时候的精神鉴定并没有后世那么的繁琐,毕竟现在对精神病学、心理学等的研究还没有很重视,许多病都是模棱两可的。很快,在医生的鉴定下,确认了木柱存在精神方面的问题,因为他对别人——伊势月槿存在攻击性,所以决定带回医院隔离。
“他需要镇定的药物,”伊势月槿小声交代那个医生,“他攻击性很强,而且不知道他的具体职业,但是他身体素质也远超常人,所以镇定类药物和束缚衣必不可少。”她看到医生点头表示知晓,继续说道,“最好用吗/啡,或者是抑制呼吸的药物,我会定期前往察看的。”
“是,伊势小姐。”医生恭敬地答应了,虽然说伊势家族医院的所有权在于伊势莲,但是伊势月槿才是真正地灵魂所在,因为伊势月槿的医术,伊势家族医院在诸多方面都是独占鳌头的。这些医生对于伊势月槿的要求自然会尽心尽力,甚至可以说是奉为圭臬。
伊势月槿满意地点点头,与伊势莲一同乘车回家。这件事情也算是到此为止了,这个柱基本算是废了,现在他最大的作用便是将产屋敷家族从暗处引出来,当然,没办法引出来也没事,毕竟这个人只算是伊势月槿的意外之喜。
等到伊势月槿回到家的时候,藤原彻也已经适应了自己作为鬼的身份,与零余子一同在会客室外等着她,而狯岳还没有成功变成鬼,还在挣扎。
“给狯岳的食物准备好了吗?”伊势月槿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零余子点点头回答道。
“你最近狩猎去往远一点的地方,我讨厌那些无聊的鬼杀队,没有必要将他们引过来,依照他们的脑子,除非突然进化,否则大概也就只能和猴子打架。”伊势月槿嘲讽笑道,之前她对于零余子的捕猎习惯并不限制,因为她觉得被鬼杀队骚扰也没什么坏处,但是现在的她对于鬼杀队甚至连好奇心都没有,实在不愿意再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