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莲花盛开在月光下,一条条血红色的鱼儿在敖雪脚下的湖水里游动,此情此景何其怪异。
敖雪看了一眼那鱼,目光便落在了湖岸上。
黑色的湖水与白色的湖岸,湖水里倒映的圆月,湖岸枝繁叶茂的白色巨树,若是有人能从上看下,便会发现这方天地像是道家的阴阳鱼,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湖水里的游鱼从水中飞出,散成星星点点的红色光尘,迅速飞向湖岸上的白色巨树,凝成一个丰神俊逸的少年坐在树下的棋盘前,冷冷的看着湖上的敖雪。
道祖鸿钧,圣人之师,天地间第一个圣人,以身合道后天道行走世间的代言人。
一根根冰刺从圆月的清晖诞生,道祖鸿钧拈起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巨大的压力覆盖在敖雪的身上,她死死的攥着手,金色的龙血从她的手心流出,滴在漆黑的湖水里很快消失得一干二净。
耳边传来一阵破空的声音,一根冰刺洞穿了敖雪的肩膀,她看了一眼岸上的道祖鸿钧,苍白的脸上冰冷无情,就好像失去了痛觉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痛苦。
一根根冰刺穿过了敖雪的身体,她只是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的朝岸上的道祖鸿钧走去。
她知道从她唤醒天道的时候,这盘棋局已经开始了。
她既是下棋人又是棋子,她的对手不是道祖鸿钧,而是无处不在的天道!
她赌的是那一线生机,是龙族的未来!
肩胛骨一寸寸的裂开,鲜血如同细密的雨丝不断的从她的衣摆落进黑暗里。
岸上下棋的道祖鸿钧抬头看向岸边血肉模糊的银龙,光风霁月的脸上无情无欲:“你这般可是值得。”
银龙一点点靠近岸上,森白的骨头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的出现了裂痕。
鸿钧放下的手里的棋子,空灵的眼里满是缥缈:“你继承了祖龙的传承也该是看见了龙凤始劫,龙族的气运早已磨灭,即使是你这般拥有上古血脉的传承者也无法扭转,龙族注定回不到鼎盛时期,你又何必为此付出一切?难道就为了龙族所谓的骄傲?这世上大多龙族确实和你一般桀骜,以身为龙族为荣,可也有些已经完全丢弃了身为龙的骄傲,为了这些,你将自己弄成如今模样,他们可不会有半分触动。”
金色的光在银龙的身上发散开来,一身是伤的敖雪站在岸上,冷冷的看着鸿钧:“那又如何,即使回不到如洪荒时期一般鼎盛,那也总比如今这般苟延残喘来的要好!”
“我龙族生来桀骜!从不知何为委曲求全!这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东西!即使如今龙族式弱,可这骨子里的东西永远也改变不了!”敖雪探手成爪猛的从血肉模糊的身上撕下一块血肉,那块血肉带着冰刺,其伤口深可见骨,“那些卑躬屈膝,巧言令色的不配成为龙族!我龙族绝不承认这些奴颜媚骨的龙!我龙族从来高高在上,绝不容此等杂碎!”
鸿钧看着眼前这条桀骜不驯的银龙,摇了摇头,有些失笑。
不愧是这天地间最后的上古血脉,得了祖龙的传承在幻境里经历了一番龙凤始劫,竟也还是这般性子,可真是和祖龙这个家伙一模一样,可真是对自己身为龙族荣耀万分,遇上这样一个龙族,也难怪祖龙的执念就此消失。
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堵住了白子所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