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高姐听到那头的声音,是个女生,还有点耳熟?
“你又谈女朋友了?”
又?
高胥文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跟母亲较真,只有应下:“对。”
他反驳过多少次,母亲依旧认定他是个“浪子”,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错觉。
“有空回家看你,先走了,注意身体。”
未锦笙跟高妈妈住得很近,隔壁栋的距离,楼层高低的区别。
回到家,四周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高胥文开灯,在卧室里找到未锦笙。
她蜷在床上,用被子盖着自己,像刚开始认识她发病时的那样。
高胥文一慌,拉开被子,里边的人攥得紧紧的,不肯松手。
“要是把我老婆闷坏了,我找你算账!”
未锦笙破涕,哧哧地笑:“讨厌,谁是你老婆。”
愿意回话,说明人还好。
高胥文揭开被子,打开手机电筒,一起躺了进去:“怎么了?嗯?”
眼睛红红肿肿的,明显哭过,持续的时间还不短。
起先未锦笙还没打算跟其他人说这件事,只是在自己伤心的时候想见他,想他抱抱自己。但是看见高胥文后,心中委屈更甚,眼泪又大颗大颗地开始流:“我妈她找了代|孕生孩子,她不要我了……”
父母生二胎这件事,本来稀松平常,但是放在未锦笙那里,实在难以接受。
十岁时她曾无意中听到父母说要生二胎的事,荣生股东建议的,那个股东说话极难听,让未锦笙父母再生一个,为了保险,随时准备接受未锦笙会病死的事……
好像提前给她准备了后事……
父母的态度未锦笙当时不清楚,只知道朱女士没有怀孕的迹象,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原来,不是她不生,是因为怀不上……
“不哭了,嗯?”高胥文拍了拍未锦笙的背,轻哄:“不会出生的,放心。”
未锦笙只当高胥文是安慰她。
发了一顿牢骚后,心情好了不少,她想到高胥文的事:“公司的事,没处理好?”
她搂住他,以示安慰,手碰到他的口袋,里面鼓囊囊的,她掏出来:“这是什么,手表?”
儿童款的高定手表,设计师已经去世,有市无价。
“喜欢?”女孩眼底亮晶晶,她想要。高胥文勾了勾唇:“我小时候用过。”
这是高父送给他最贵的一个生日礼物,那段时间,也是高父最得意的时候,从此开始走下坡路。
资产充公的时候,他生怕这手表也被法院收掉捂得紧紧的。跟母亲相依为命后,也不是没有困难的时候,他还是不愿意动这只手表。
他差点就把这个拿去当了换钱,给公司续命。
高胥文拆掉表带,给未锦笙戴上,她的手腕很细,戴起儿童表也不突兀。
金属指针一秒一秒地走,手表好像也重新有了生机。
未锦笙看了看表,勾唇亲了亲高胥文的唇角:“你有困难就跟我说好不好?”
担心伤害他的自尊,她补充:“也可以给我利息的。”
“利息?”高胥文咬了咬唇,鼻尖蹭了蹭未锦笙的脸,吻上她的唇,唇齿不清地问:“这个‘利息’喜不喜欢?”
魏先生给未锦笙去了电话,说朱女士拒绝沟通,不过他会继续尝试劝她,让未锦笙不要着急。
才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魏先生又打了过来:“代|孕摔跤了,孩子没保住。”
未锦笙的心咯噔一跳,她的诅咒这么灵验吗?才不到一天孩子就没了?
反观那头朱女士那头,她很淡定,盘问照顾代|孕的保姆摔跤细节。
在孩子生下之前,除了出去孕检,那代孕几乎不被允许出门半步,这是行业的规矩,以防止代孕以孩子做要挟。
突然出了门,还在外头跌了一觉流了产,绝对有问题。
“我那时候在做饭,门也锁着,不知道她怎么出去了……”保姆气得要命,她签过合同,要是孩子有闪失,她没有收益就算了,还要赔钱。
朱女士不信保姆的话:“监控怎么也没了?”
如果不是保姆里应外合,会出这种事?
“想一想还有什么特别的事。”
“您女儿昨天来过……”保姆弱弱得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