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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彧动用了御灵之术,御灵术有违世间纲常,他被其反噬,需要休整一阵。
就算他休整好了,他们两个人,也无法应对黑旗寨的众山贼。
门外好像传来了嚯嚯磨刀之声。
那声响十?分大,听得萧妧胆寒。
“我们会...丧命于此吗?”
应该是凤彧丧命于此,她被山贼绑去做大夫人。
凤彧还未来得及安慰她,门外又是一阵骚动,“哐”地一下?,房门被人踹开。
“进去!”
一个人被绑着推了进来,摔到了萧妧与凤彧之间。
恰好将二人的身形隔绝了去。
萧妧下?意识地抬头,看清来者的脸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王、王上?
“砰——”
屋门再度被人重重关上了。
如今屋内剩下三人。
凤彧明显也看清楚了傅青颐,震愕。
他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中气不足,“王上,您怎么也被......”
陈王怎么也被抓到这里来了?
傅青颐的脸上沾了些灰,听见询问声,他云淡风轻地瞟了左右二人一眼,然后掏出帕子。
将脸颊上的灰尘一一拂净。
看样子,他方才像是也经历了一场与山贼的搏斗。
傅青颐穿着一身极为简单的袍子,衣着简朴,也未戴发冠。满头乌发只用一根黑色的带束着,因为方才与人争斗过,有些凌乱的碎发从他的鬓角前散落,耷拉在他的前襟处。
傅青颐此时不是应该在陈宫处理着乔家、李家的事吗?
萧妧一蹙眉。
周遭原本只有寂静,陈王一来,竟让原本狭小的屋子更显阴冷。他一身玄色软袍坐在两人之间,眸色沉静,扫了萧妧与凤彧两眼。
门外传来:
“听说咱们大王今晚就要娶那书生的娘子为妻?”
“可不是嘛,听说咱们大王见那女子第一眼就给迷倒了。”
“那......那女子长什么?样呀?”
“还有咱们大夫人怎么办呀......”
几?个小喽啰你一言我一语,打房门前过,一阵儿声音又飘远了。
傅青颐坐在地上:“娘子?”
“方才被山贼捉住时,先生为了救我,谎称我是他的娘子。”
傅青颐轻轻“哦”了一声。
“王上,您呢?您不是应该在陈宫里面吗?”
男人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方欲回答,喧闹的敲锣打鼓声传来。这?山大王要大摆筵席,迎娶她为压寨夫人。
“那侍卫有没有跟来?”
陈王摇摇头。
这?下?完了。
插翅难逃。
只得听着锣鼓声乒乒乓乓,有人举着灯走了进来,将萧妧带走,让她换上大红色的嫁衣。
黑旗寨里没有婢女,全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萧妧硬着头皮一人在屋内穿上大红嫁衣,被人带到大殿上时,看到了同样被绑入大殿的陈王和凤彧。
“小娘子。”
山大王笑吟吟,端着一碗酒。
“我让人算过了,今日恰巧是吉日,如此良辰,咱们直接拜天地吧!”
闻声抬眼,她对上那人双目。头上发饰沉甸甸的,压得萧妧有些抬不起头来。
她急忙望向殿下。
凤彧面白如纸,傅青颐紧抿薄唇。
锣鼓声又喜庆地响起,萧妧的小臂被人一拽,沉重的力?道从上面传来,捏得她骨头生疼。
“吉时已到——”
她被人强押着。
“一拜天地——”
对方欢天喜地地拉着她,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落草为寇,哪里来的高堂?山大王一心?想着抱得美人归,便草草让人象征性地立了两块牌匾、作了高堂。
单薄的身形被人强制扳正,她头上未盖盖头,与那男人对视。
对方满脸横肉,一时间,让她想起了被自己割了头的卞王。
也是在这样的新婚之夜......
那夜大雨滂沱,她将卞王灌得烂醉如泥,又从枕下?取出事先备好的匕首,一下?子划开他的脖颈。
腥血、臭气、肥油,扑面而来,溅了她一脸。
萧妧对着黄铜镜,将脸上的脏东西一点点擦拭干净,又将匕首一扔,踢到床下?。
……
现如今,身前男子已是满脸堆笑,脸上肥肉几?乎要坠到脖颈。
她仔细凝视着男人脖上的颈纹。
眼中闪过一寸思量,耳畔又是一道极为尖利的:
“夫妻对拜——”
那声响刺痛耳朵,对方又要按着她的身子,强制她弯下那最后一揖。
正欲弯下腰,殿下忽然传来极为清冽一声:
“慢。”
萧妧转过头。
“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