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有些犹豫,她也想体面地热闹一回,让那些总想看她家笑话的婆子们见识见识,可如今家里的银子确实不多,还要留着给大郎二郎几个娶媳妇呢。
顾成礼开口阻止,“阿奶,娘,我两个月后还要参加院试,此时不宜声张。”
赵氏严肃地点头,“对,省得有些小人见不得咱家五郎好,想要坑害他。”
钱氏接话,“娘说的没错,万一五郎两个月后没考中……”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二伯捂了嘴拖走。
顾成礼轻咳一声,见赵氏面上出现薄怒,心里为情商低又口无遮拦的二伯娘点蜡。
“所以我打算这两个月闭门温习,不想太过张扬。”但他并不是真如钱氏所说那般担忧会落榜,而是想要低调行事。
顾成礼将一包钱币递给赵氏,“阿奶,这是我和爹这些天赚的。”顾家如今不分家,他们父子俩赚的钱财按理便是要上交的。
赵氏顺理成章地接过,顺势瞪了胡氏一眼,眼里含义不言而喻。
***
顾成礼说要闭门温习,就真的没怎么出门,他的屋子在顾家院子一角,顾家众人也不想扰到他,平时除了一日三餐外,几乎无人去寻他。
顾成礼待在枣泥沟这里安逸悠闲,却不知同安县里因他的出现扰了不少人的心绪。
李秀才是个爱显摆的性子,早就忍不住去于几个老友切磋交流一番,而实际则是秀学生、秀儿子。
他学生连中两元、他儿子也小小就成了童生了,他能不得瑟显摆吗?
能与李秀才相交之人,基本上也同为秀才先生之流,不过数日同安县的文化圈里便知道了原来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顾成礼原来是他学生,还是一个农家子。
同安县知县衙门,师爷拿着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连忙跑去找姚弘文,
“大人,打探清楚了那顾成礼的身世了。”
姚弘文接过薄薄的一张纸,上面记录了顾成礼的生平,却也只是寥寥几笔,忍不住眯起眼睛沉思。
“大人,您说咱们要不要召见一下这个顾成礼……”
“召见他作甚?”
“自然是点拨他一番,咱们先前不是答应了谢侯爷……”师爷心里纳闷,明明之前说好要助谢侯爷的公子一臂之力,怎的大人如今对此事半点也不上心。
姚弘文斜睨了他一眼,“可是那谢玉堂托你来打探的?”
师爷擦擦额头冒出的虚汗点头称是,不想却听知县大人一声轻哼。
“先前我便已经为他安排,这谢玉堂也只中了第四名,便是没了顾成礼,他又不能占了头名,白费这功夫!”
况且等到院试时,主考官就并非是他,届时再安排手笔必然会引起他人侧目,岂不是自掘坟墓?
这顾成礼既然有这造化,他也当助其一臂之力才是,若是日后他能金榜题名,彰显同安文风兴盛时,不也是他的功绩?
顾成礼丝毫不知旁人的心思,等两个月时间将至,他便收拾了行李,包袱款款准备上阵。
他带的行李不多,再次与顾爹二人前往县城,准备参加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