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表看上去不同,钟正行有有一颗活跃得很不正经的内心,在使用深夜微博的时候,戴小鹊的首页常常会被他刷屏,也就知道钟正行在那之后就离开了游泳馆,一直跟在钟婷婷后面守护着她。
一天到晚要么在吹自己的女儿有多么多么听话懂事,要么叽叽歪歪在微博上说老同事的坏话,要么就是说他路上瞅见的八卦。
是个非常麻烦的家伙。
戴小鹊本以为找他帮忙没那么容易,岂料他沉默一瞬,点点头,攥紧拳头沉声说:“你能知道杀我的人是谁?”
戴小鹊发现他的手臂微微发颤,那里死肉翻开,露出里面狰狞的骨头。
她轻轻叹了口气:“现在不知道,所以才要去弄清楚。”
“好,我去。”说完,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戴小鹊,又恢复了状态,“哎小姑娘,我怎么觉得你和我想象中就那么不一样呢?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又会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还有你这妆你这打扮,哎哟牛逼哦!”
他嗓门又大,一张嘴就叭叭叭个不停,简直就像死鬼喇叭。
听得戴小鹊突突突的脑仁疼。
她皮笑肉不笑地比了个砍头的手势,“闭嘴,臭大叔。”
话痨鬼!
七日祈祷会的目标很简单,无一不是失去孩子的父母,戴小鹊原来的模样年纪轻轻,真要去了保准进不了门口。
幸好她认识周芊。
周芊的母亲是做特效化妆师的,在业界内很有名,周芊打小跟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长大后也跟着母亲学了一手,特别厉害的特效做不了,但把戴小鹊化成老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八点三十分。
戴小鹊轻轻喘了一口气,目光沉了沉,让钟正行变成易于携带的东西,而后仔仔细细数了背包里的东西:钟正行变成的钥匙扣、黎月宁的头发、阮红贞的绳子,还有纪斯名的水杯,水果哥并没有好心地变成具体物质,但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他。
最后是,已经变化后的旧传单。
路途并不是算近。
戴小鹊来到SK艺术长廊的时候已经是十点的事情了——因为的士司机在岔路口把她放了下来。
岔路口附近很热闹。
竟然停了很多的士,许多年轻女孩摇着荧光棒嘻嘻哈哈地往另一条道上走,远远一看,那边也确实堆满了黑乎乎的人头,人群涌动地朝着一个方向去,欢呼声说话声嬉笑声掺杂,十分热闹。
而那边的天空隐隐约约透露出炫目的光芒,将整片夜空染上了彩色。
与之相比,通向SK艺术长廊的另一条路就显得十分冷清,黑漆漆地吹着冷风。
“哎,那边有什么活动吗?”戴小鹊随口问了一个挤着要过去的女孩。
女孩诧异地看她一眼,“老太太,你怎么也在这种地方,今晚是‘热夜’的演唱会呀,这地方人多,您可要小心着呀……”
戴小鹊身上还化着老太太的妆,这么一招呼,不免引人注目。
“那是个啥呀……”她小声咕哝一句,见状立即笑笑装聋作哑,女孩没听见她的声音,急急地追着同伴去了。
那头正好是新潮广场,来到正临市的明星常常会到那边去开演唱会。
戴小鹊耸耸肩,也不在意,和女孩们走了相反的方向。
她越走越远,影子很快就缩成了小小的黑点。
就在这时,一个挺拔的青年漫不经心地捏着手机往新潮广场的方向去,而后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英俊寡言的面孔流露出一丝困惑,定定地看着那个缩成小点的影子。
手机另一头的男人扬高的音调喊道:“妈的,萧逐野!要我喊你哥是不是!行行行,哥——”
“你他妈快点,咱乐队鼓手拉肚子,你给老子快过来!顶一首歌的时间!草!”
青年垂下眼皮,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
说完,他定定地看了那条空荡荡的道路一阵,拉起帽子,整张脸被笼罩在阴影之中,眸光晦暗不明,而后低低地呢喃了一声:“戴小鸟。”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完毕!
现在小鹊的队友有:打杂小妹黎月宁、超厉害的红姐、超厉害的红姐夫、还有超话痨的大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