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钢就要五金?”石头吃惊的问。
“这剑铸造极难所以价格难免会贵一些,若非今天我们店刚刚开业,绝对不会仅要五两金。”老人笑笑:“公子可要包起来?”
褚子墨在心里换算了一下,普通铁剑不允许买卖所以估不上价格,但普通农具价格大概只在一二百文左右,换成钢他本以为能涨十倍就不错了,没想到这店家竟涨了百倍。
老人看着褚子墨再接再厉:“不是我吹嘘自家,这钢由我们店里的师傅千锤百炼的锻造近三个月才锻造出来,所以价格难免高了一些,但若出门打听,我收五金绝对是最低的。”
褚子墨不语,胡所归先是看了他一眼才在边上轻声道:“店家可不要糊弄人,若真为百炼钢,别说五金就是五十金也不算你多收。”
她伸手取下桌上的佩剑,葱白的手指从褚子墨眼前划过,褚子墨掩着下巴后退了一步,有些奇怪的看着胡所归。
“当!”胡所归屈指一弹然后侧耳听着:“百炼钢之所以昂贵,在于他锻造工艺极难,不仅需要匠人技法熟练,还需以山泉水淬炼百次才能炼出。”
胡所归不知是在向老师询问还是在告诉褚子墨:“若我没猜错,这剑怕也就炼了五六次吧?”
谎言被揭穿老人有些恼怒,他一把躲过胡所归手里的剑,“既你是行家,自己炼就是,来我店里胡闹什么?”
“放肆,你可知我们家少爷是谁!”
老人瞪了一眼。
“全喜。”胡所归出声制止住自己的小厮,然后对老人道:“生意人做生意向来以诚信为本,你若想把孙家的炼器坊重新张罗起来,除了改进炼器坊炼器的技术之外,也需把诚信为本四个字记在心间,不然你如何努力也终究是竹篮打水,镜花水月。”
她叹了口气:“这样想来当年孙家倒台也并非全是因为别人家的排挤。”
老人惊恐,“你是谁?”
胡所归笑笑,拉着褚子墨几人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褚子墨若有所思,胡所归刚要告辞,褚子墨开口道:“天色还早,既然你无聊,不如我们去茶楼喝会茶?”
“啊?”胡所归一脸迷惑。
茶楼里,胡所归端着一杯普洱细细的喝了一口,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在宫中之时她与褚子墨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平日里除了一起带着小皇孙学习之外,两人都是在各自殿里各玩各的,虽认许久但也未说过什么话。
褚子墨起身为胡所归又添了一些茶水:“刚才多谢你为我解围了。”
“无事,应该的。”胡所归低着头喝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自己大半的情绪。
“听刚才你说的话,好似对铁器十分有研究?”
胡所归抬头笑笑:“我爹是工部尚书【注】,掌管着营造工程,我不过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知道一些,谈不上有研究。”
石头站在褚子墨后面有些微微发愣,抬头看看外面已经快要申时了,今天下午他们才只看了一家店铺,也不知道褚子墨俩人是在说些什么。
他使劲皱着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石头已经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胡所归才起身告辞。
“少爷!”石头揉了揉自己的脸,“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再去看几家店吧。”
“不用了。”褚子墨摇摇头,刚刚在与胡所归聊天的过程中,他已经把想要问的差不多都问了清楚,胡所归对铁器熟悉,从她口中得知自然要比褚子墨自己打探的更加清楚,除此之外他还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皇上欲弘扬大越国威,铸船远游西洋……
这样想着,褚子墨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另一边,全喜架着车也是一脸迷惑:“少爷今天为什么要和褚少爷说那么多话啊,老爷让找的生铁代替品现在也无着落,这可怎么办!”
胡所归端坐在车厢中眯着眼睛笑道:“无事,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