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容彦反手扣在裴云卿手腕间,从腕间织搭的血脉中,传来心脏急促跳动的迹象。
他若有所感地瞧了一眼裴云卿,果然在青年的眉眼间瞥见了那藏不住的熟悉艳色,有些讶异,泡了五个小时的寒潭,居然无法根除那毒。
难道这毒不能靠外力压制?
裴云卿的下巴还被容彦钳制着,他无法通过咬舌的疼痛刺激自己清醒。
没了自我抑制,越发嚣张的火焰一路从脊椎骨,直接燃烧到了脑海。
已经十分难耐。
虽然身上的衣衫比较宽大,看不出什么,但裴云卿还是觉得羞耻极了,他还剩一双手能自由活动,十分难堪地去遮掩。
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让容彦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容彦虽然七情六欲十分淡薄,但这并不妨碍他懂。
来自九天之外的仙人轻浅的瞳色深邃了一瞬,好似坠入了凡间,染了红尘的颜色。
裴云卿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了,还在那作着艰难的抗争。
一旦思绪顾及到那处,他便崩溃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他好像找到了灼热的源头。
更荒谬的是,他竟然忍不住想向下探寻更多。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师尊还在他面前……
他心中默念寡廉鲜耻四个字,念了许多遍,急切地想要干脆卸掉自己的手,他刚有所动作,便被察觉到他有自残念头的容彦捉到。
容彦沉着脸先卸掉了裴云卿的下巴以防他又咬舌,然后才拆下青年束发的发带,将那双不听话的手绑了个结结实实。
这样手也不能动了,刚好如了裴云卿的愿,只是他现在的身体太敏.感了,粗粝的布带摩擦手腕、手掌再到手指,无疑不让他快意得浑身颤抖。
下巴卸掉的痛感都不明显了,更何况容彦很快就又把他的下巴安了回去。
跟挠痒痒似的。
他听到了自己喉咙间泄出的急促喘.息。
他要完了。
容彦眼中的青年墨发披散,显得脸的轮廓柔和又可怜,徒然睁着一双溟濛泪眼,还有些委屈。
容彦一直冷眼旁观着,只有在青年有自残行为时出手制止了,并没有主动帮忙,直到——
一向端庄徇礼的裴云卿被这窘迫境地生生逼出了泣音,他没有办法了,只好求助似的哀求道,“师尊——”
眼眶里长久蕴着的泪再也忍不住,如同青年崩塌的意志,摇摇坠了下来。
泪眼婆娑间,裴云卿似乎听见他的师尊极轻的一声叹息。
一向矜持的青年向他求助,他作为师尊,岂有拒绝的道理?
既然压不住,那便让它排出来吧。
容彦如同平常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似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与平时的饮水习剑并无什么不同,他朝裴云卿伸出手,抚慰了他那可怜徒儿身上最难耐的燥热。
容彦的手生得很好看,骨节修长,手掌也宽大,这双手用来干什么都是合乎不过的完美。
剧烈的快.感冲击得裴云卿精神涣散,如风雨中飘摇的小舟一般,只能紧紧攀附住那让他摇晃得更汹涌的海浪。
他高昂着脖颈,像是濒死苦苦挣扎的青鸟,嘴里不住发出呜.咽的声音。
冷木檀香渐渐斥满了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