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冷若冰霜，顾右相深觉不妙，颤抖着手翻开，只见这上面列着，那年那月那日她的宗亲族人都做了什么。
欺男霸女，强占耕地，官商勾结……甚至还有私盐……
她心里一抖。
恨不得一头昏过去。
“臣、臣……”她哆嗦着手，奏折啪嗒从手中掉下去。
“怎么不看了？看完啊！”
许暄妍一把按住爬出篮子的小猫咪，冷着脸把他放了回去。
起身走了两步，捡起那没翻开的奏折来，一把拍在了顾右相脸上。
“看完！”
“是、是……”
顾右相心乱如麻。
他一翻开就头如捣蒜的砰砰砰磕下去了。
这正是她孝期生子的证据。就连那安置花魁的别苑都标的清清楚楚。
“臣该死，臣该死啊！臣有负圣恩，陛下！臣该死！”
顾右相瞬间涕泗横流“臣畜生不如，臣有亏先皇圣恩！”
她挣扎着爬起来攥着女帝的衣摆“陛下！求陛下处置臣吧！臣领罪！”
怎么说也是老臣了，顾悦深谙官场道理，光凭着女帝一个人能拿出这么多罪证来打死她都不信！
很明显这是先皇留下的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顾右相痛快的认罪了。
许暄妍“……”
敲你妈，你们搞政治的就是心脏，不要脸！
话都让你说尽了我说啥啊？？
她憋着一口气“认罪？你认罪了，那么多流出去的私盐就能回来吗！你徇私枉法，官商勾结，门下的商户如此做，真以为朕不知道是谁授意的。”
“臣该死！臣这就将所有的银子都补齐，臣一时糊涂啊，陛下……”
“而且，陛下，这并非是臣一个人做的，臣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啊，是江南知府！还有谢左相，陛下，臣远在京城鞭长莫及，那门客所作所为臣也是才知道的啊！私盐一事绝不是臣授意的，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臣从先皇时便追随您……”
“好。”
女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脚把人踢开。
“你以为朕和你说这些是为什么？要是真想处置你，何至于说这么多？”
这点顾右相秒懂，她感激涕零“是，陛下心胸宽广，爱民如子，是臣、臣辜负了陛下……”
忍了忍，许暄妍还是选择不要搞死他太快，艹了个人设“这次的事……朕并非十分动怒。”
她意有所指“朕心中也有阿湮，只是他偏偏有你这么个母亲！你行事猖狂，朕这样对他，也是为了警告你！”
“是、是、臣明白了，明白了。”
许暄妍语气和缓下来“只是你到底是老臣，从母皇登基就跟着他的，所以朕也不愿真的将你顾氏株连……”
“接下来，朕给你个机会，好好办事，朕会派人看着你，能不能将功折罪，就看你自己了。”
“是、是，臣领旨，臣一定竭尽全力，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
“那朕就等着你了。”
许暄妍冷哼一声，把人打发走，看顾右相脚步发飘的离开了，这才抱着猫一顿撸。
“任重而道远啊！”
不是她想打草惊蛇，实在是没办法鸭。
顾右相现在还没到私藏铁矿的时候，也没直接对私盐伸手，当然这是明面上，私底下有没有授意大家都懂。
她开始膨胀了。
许暄妍手里是掌握了不少证据，但是偏偏都是顾右相阵营的。
自古当皇帝都讲究要平衡。
她现在把顾右相拉下马是简单，但是怎么收场呢？
没了制衡的谢家会怎样？
谢家的根基太深，从先皇夫到现皇夫，从谢左相到各部官员，藕断丝连的关系一团乱麻。许暄妍一想起来就觉得脑壳痛。
直接把右相阵营弄没了，剩下谢左相一家独大，那不是更惨？
她只能去警告顾右相，让她收敛的同时顺便给自己办事。
→_→后者是重点。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现在实在下不去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命令来。毕竟现代杀人偿命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顾右相这事吧，弄不好了连他刚出生的崽都受殃及。
想一想她就头皮发麻。
还是暂时搁置吧。
“我的猫啊~”
许暄妍搂着奶猫一顿吸“嘿嘿嘿……”
她快乐的才吸了两口，外面就传来大太监惊恐的叫声。
“陛下！陛下，楚贵人不好啦！！”
许暄妍抱猫的手一僵“……草。”
还能不能让我休息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