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谦修长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琥珀色的眸子毫不退缩地直直看向他:“靳总大概是还不太了解我,我既有意于什么,就不会怕鱼死网破夺得一线生机。程家的钱势于我而言,更是无足轻重。”
幽冷的眸子沉了又沉,靳承寒危险地半眯起眼,周身寒戾的气息阴冷慑人。
程子谦不急不缓地继续说:“我承认,言渺于我而言的确与旁人不同。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她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我是被她判决出局,而不是其他任何原因,所以……”
温润的声音顿了顿,程子谦淡淡扫过靳承寒空无一物的左手无名指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黯了黯,继续说道:“还希望你能好好珍重她,也算不辜负了她这么多年来的记挂。”
既然她终于得偿所愿。
那就只能祝她过得幸福。
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闻言,靳承寒却是浓眉紧拧,几乎是下意识地忽略了程子谦那些早该被他千刀万剐的别有用心,满心满耳都只剩下了那一句“也算不辜负了她这么多年来的记挂”。
这么多年的记挂。
谁记挂谁?
沈言渺记挂他?
这姓程的是被吓傻了吧,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鬼话!
靳承寒不认为还有什么再跟他废话下去的必要,脚步微微停驻之后,又继续面无表情地向外走去。
门外,院长老医生一见他出来,便立马跑上前,低头哈腰地出声:“靳总,靳太太的出院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至于以后的治疗和检查我会亲自安排医生直接到府上,请您放心。”
“嗯。”
靳承寒冷冷应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方钰:“都查清楚了吗?”
方钰连忙点点头,恭敬地递上一摞资料。
昂贵豪华的商务车上,靳承寒一边眉头紧皱翻着方钰送来的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听着方钰详尽地汇报。
所有的事情总算水落石出。
合着那女人跟他发了那么大的火,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闹了那么一大通。
就是为了一家几十年前的福利院?
靳承寒只觉得眉心一跳一跳突突直疼,忍着极大的火气才没把手里的资料通通扔出车窗,他向后微仰靠在舒适的靠坐上,一双黑眸疲倦地闭了闭,总觉得似乎有什么正在慢慢脱离它原本的轨道。
为她担心。
为她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