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梁氏???
柳香凝:???
她怎么了?她对柳香凝何时这么要好了?
柳香凝作为当事人,对着‘谢桓’一连串的关心,更是措不及防,她还没来得及道歉,怎么先关心她来了?
她盯着‘谢桓’一脸关心的眼神,许久才艰难启齿道:“好……”
“我记得你自幼怕冷,现在夜里凉,记得盖好被子,切勿贪凉。”
柳香凝盯着陶妧朝自己伸过来的手,额角的青筋抽搐了好几下,她是女人,她不会觉得陶妧关心体贴,只觉得她笑里藏刀!
她就不信,她能对夺了自己夫君的人,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关心备至!
这陶妧喝了绝育汤胆子变大了,还变聪明了,开始在谢梁氏跟前演戏了?
“是啊,姐姐也要盖好被子,免得着凉,”说完,柳香凝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
谢桓这才意识到,他对柳香凝动手动脚了,而且还是用陶妧的手。
谢梁氏在旁边看得也是莫名其妙,不禁开口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谢桓’道:“陪母亲一起用膳。”
“身体恢复好了?”
“是,都好了,母亲切勿挂怀。”
话音刚落,只听见谢梁氏道:“所以你见了我,连请安都忘了吗?三从四德,家规礼仪,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还是这么没规矩!你作为正妻就该有正妻的样子,像你这样,在床上躺了几天,出来就什么都忘了,将来怎么管家!”
谢桓:“……”
难道陶妧以前见她,还要先跪下问个安?
然后他扫向小红,果然正在不停地使眼色,让她行礼。
于是,谢桓只好朝谢梁氏鞠了一礼。
在大燕,男子鞠礼是问安,女子鞠礼,就是祭奠家中长辈,这对在世长辈是极为不敬的。
果不其然,谢桓还没坐下,谢梁氏已经气得脸色发青了,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放肆!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咒我死吗!我平时就教你这样跟长辈行礼的?!”
谢桓突然意识到作揖习惯了,女子应该要行福礼,趁着小红两腿发软时,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当然,小红没听他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磕了好几个响头:“大夫人恕罪,我们家小姐是病糊涂了,她只是见到您一时紧张,并不是真的有恶意!请您明鉴!”
柳香凝见状,也赶紧跪下道:“姨母,姐姐应该只是在床上躺多了,忘了怎么行规矩,她绝对没有因为绝育汤诅咒您的意思。”
“这是女子从小学的礼仪,这也能忘了?我看她根本对我怀恨在心!”
谢桓:“……”
“既然你身体不好,我不便罚你,待会儿吃了饭,你就去院子里背一遍三从四德,好好想想当儿媳妇的规矩!”
这对女子来说是极大的羞辱,但是谢桓在院子里背书也是常有的事,“好,儿媳知道了。”
然后谢桓想坐,盯着谢梁氏的脸,突然就坐不下去了。
他明白了,或许他得和柳香凝一样,站着伺候谢梁氏吃饭。
柳香凝仿佛拿捏住了陶妧的七寸一样,每次当着谢梁氏的面必说诗书账本,假意缓和气氛道:“姨母,咱们不提这些了,听说,您要教姐姐看账本,要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说。”
谢梁氏这才抬头又看了‘谢桓’一眼:“给你的账本看了吗。”
谢桓道:“看了。”
“看懂了吗。”
柳香凝站在谢梁氏身后,斜眼等着他的回答,刚要开口夺走她的学习管家之权,竟然听见一句:“这些账本上都是家里的账目,因为开支并不多,所以看一遍就会了。”
柳香凝猛然间抬起头,盯着气定神闲的‘谢桓’,她想过一百句答案,哪怕是句略懂一二,都没想到是这个回答,现在陶妧见了谢梁氏都吓得开始说胡话了吗?
这要待会儿穿帮了,看她怎么办!
只听见谢梁氏也狐疑道:“真的假的,你连个月银账目都看不懂,你还能看懂这些?”
‘谢桓’道:“这几日在床上躺着无聊,所以就都看了一遍,人静下心,反而看懂了。”
人经历大起大落,性格改变也是有的,如今陶妧知道自己的处境,刻苦钻研,这无可厚非。
谢梁氏没有怀疑,到时把小红急出了一头冷汗:小姐,您几时看过账本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