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说在我身边看见了幽灵。”缘一虽然疑惑森老师为什么要捏他的?脸,但现在需要关注的?显然不是这个。
“幽灵?”森鸥外故作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惊讶地问道。其中茫然是假,惊讶是真。
“嗯。”缘一点了点头?。
森鸥外沉吟了两秒,说道:“那还需要去找纲吉确认一下。”
于是二人去了沢田纲吉的?房间。不过奇怪的?是,沢田纲吉似乎并不在房间里?,无人应答。
缘一从?森鸥外身后走出来,看了眼被门隔挡的?屋内,说道:“沢田不在。”
森鸥外不置可否。
“那你知道纲吉君有可能去哪了吗?”
缘一想了想,说道:“不久前沢田跟我一起去你房间找你,但你不在。之后我们便回来了。他应该回房间了才对。”
我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进入思?考状态。
沢田纲吉那孩子胆子小,不是会乱跑的?性格,而且在这产屋敷宅里?,很多地方他们是不能去的?,万一不小心闯入了‘禁地’,可是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毕竟在古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有权有势的?人要普通人的?命,那是说句话的?事。沢田纲吉很清楚这点,所以他除了院子-房间两点一线外,几乎哪也?不去。
就是这样说难听点胆小如兔,说好听点为人谨慎的?少年人,居然不见了。
“不对,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去找我了?”森鸥外神情冷淡地问道,幽邃的?紫色眼眸闪过一道冷光。
缘一:“产屋敷无惨。”
森鸥外:“他找我做什么?”
缘一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没说。只说了既然你不在,那他下次再?来找你。”
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他看见泉奈了吗?嗯——就是我房间里?的?客人。”
缘一:“嗯。”
森鸥外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缘一面无表情的?陈述了一遍:“没说什么。”
“那有让你传什么话给我吗?”
“没有。”
很好,看来事态有些严重了。
先不说无惨为何不计较泉奈的?事,就说以无惨的?性格来说,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会把话交给仆人,然后再?由?仆人把他的?话转述给主人。尽管他不是主人,缘一也?不是仆人。但在无惨看来,他们之间是有阶级性的?——医生和助手,可不就是一种阶级嘛。
倒也?正常,这个时?代本身就是由?阶级统治的?,无惨又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虽然他不说,但冷傲却是早已刻入骨髓。
所以他才说缘一胸怀宽的?不像是贵族子弟,他的?眼光超越了时?代的?局限性。若缘一的?性格能‘好’一点,能成为一名伟绩遗传后世的?伟人也?说不定?。
再?说,缘一也?没有这方面的?才能。用比喻的?手法修辞,就是缘一虽然看见了‘光’,却不能让这束光照耀世界。
“你把纲吉君跟你说的?有关幽灵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我。”森鸥外下意识的?用靠在腿边的?右手食指轻轻点敲大?腿,这是他进入深思?状态的?小动作——没有桌子就敲腿、环抱着手就敲手臂。
无惨的?事只能放一放了,纲吉君的?事同样只能暂且放下。考虑事情,最避讳的?就是想太?多。顾名思?义,就是以防被其他多余的?信息紊乱了思?绪。
并且非要说的?话,森鸥外总有种幽灵、纲吉、无惨的?事之间其实是相关联的?感觉。
没有原因,问就是直觉。
“缘一君,你身边怎么有团紫色的?雾气啊......等等,那是什么,好像是个人,啊啊啊啊啊他消失了,是幽灵吗。”缘一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平缓,典型的?捧读。
巨大?的?反差让森鸥外差点笑出了声,但他忍住了。
“......嗯,听得出来,纲吉君很慌。那么你呢,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缘一摇摇头?:“没有,我认为是沢田眼花了,那会他刚做完一组俯卧撑。”
委婉的?说出了沢田纲吉是个体力废,做一组俯卧撑都能头?昏眼黑。这要让当?事人听见,恐怕会很伤心。
(沢田纲吉:没事的?,我能接受,反正已经习惯了qaq......)
“不过因为他态度坚决,还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我怕伤到他,就没挣脱他带我去找你的?手。”没错,这一路上,缘一是被难得强硬起来的?沢田纲吉牵着走的?。
语气带着些小小的?别扭。缘一并不习惯他人的?关心。
除了母亲和兄长,还从?来没人关心过他。又因为自身性格的?缘故,造成了缘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感,于是就更?没人愿意接近他了。事到如今改是改不了的?了,只能说是慢慢矫正,不过想必也?不会太?成功。
森鸥外心里?“哇哦”了一声。没想到纲吉君还有这样的?一副面孔,不过活在和平年代的?年轻人大?抵都是如此,满腔热血,心怀善意,不因外界的?冷漠心寒,也?不为他人的?抵触放弃自己的?心念。
挺好。缘一就该向沢田纲吉这一点学习。
“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先去找纲吉君,别的?之后再?说。说起来很奇怪啊......总有种微妙的?预感,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收回精明冷厉的?气场,森鸥外仿佛又变回了颓废普通的?医师形象,用抱怨的?语气说着话,眼底泛着疲惫的?青色,一脸倦态,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然而直到天黑,沢田纲吉都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