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看着三人一异能被乳白色光芒卷进后消失,一声轻微的叹息从他双唇间吐出,但很快便消失在风中,让人不由得怀疑那声叹息是幻听。
——东西已经送到,他可以回去了。
脚尖一转,继国缘一转身往森林深处中走去。他的身影越来越浅淡、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森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草地上那滩惊心夺目的红,告诉人们曾经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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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大人缘一给我的玉交给了男孩,希望这块玉在男孩身上也能有同样的奇迹出现。
但是当然了,这并不是无偿的。
暂且不提大人缘一将这块玉给我的原因,就单说这块玉的神奇性,我就不可能把它随随便便送人,毕竟我可没大方到这种地步。
所以把玉给男孩,我是有考量的。
我不知道男孩跟他的父母说了什么,反正结果是我们成功留了下来,但我头上也被冠了个“神医”的称号,搞得我心情微妙。
神医这名号我是担不上的,但这种特殊时候,我也不会不知好歹,非得冲上去说我不配。
我相信,我要敢这么说,男孩可能就先得被我气死了。
时间眨眼过去了三天,男孩的身体情况以肉眼可见的表现好了许多,脸上的病气都消散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精神,不像一开始那样死气沉沉,找不到一点生气。
这可把男孩的父母高兴坏了,又是给我送钱,又是许下很多好处,希望我能留下当他们家的家庭医生。但不论他们开的条件有多好,我都一概微笑着婉拒了。
我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对穿越回横滨还抱有那么几丝希望,所以怎么可能留下来停滞不前。
对于我的拒绝,男孩的父母虽有失望,但也看得出,他们是知道留不下我的,所以在能留下我的日子里,尽可能的把我的待遇提高到了不能再高的地步。
这样白嫖就很爽。
嗯?你问我良心不痛吗?
当然不痛了,我又不是没出力。虽然玉才是主要关键,但我也有检查男孩的身体,给他开了药。
男孩的问题出在他自身的免疫力上,前面在听到他说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孱弱时我就猜到了。
骨子天生弱是治不好的,只能靠后期健康有度的锻炼慢慢增强改变,但和健康的正常人依然有区别。
正常人能随便“浪”的,他们仍然不可以。举个例子,正常人手上划个口子过几天就好了,但对男孩这类人来说,就有可能要了命。
白血病听过吧?
只是男孩没有这么严重。他的伤口能愈合,但愈合的速度会很慢,最怕的就是在愈合过程中,有什么微生物进去,包括不限于真菌、病毒......都有可能引发男孩身体的崩溃。
这种病情,放到现代也是医不好的。就是让晶子对男孩使用【请君勿死】的异能,也只能说是缓解男孩的病情。对男孩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无菌室了。
这放在先前我没有玉的时候,我的诊断结果也会和曾经给男孩看过病的医生们一样,只能用药吊着,想要治好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有了玉,我觉得男孩被治好的可能性还是有那么几分的。
“老师。”听见缘一叫我,我抬头看向院子里。
“挥剑五千下做完了。”缘一说道。
缘一称呼森为“老师”这事已经过去两天了。在确定要留下来后,加上整日又没什么事做,森就给缘一和沢田纲吉布置了各不相同的任务。
也是从那时起,缘一开始尝试的称呼森为老师。
刚喊出口时缘一还很紧张,但森表现的很自然,好像他叫他老师是正常的、合该的,这副自然的对待态度,减缓了缘一的紧张,后来缘一就能很轻松自然的叫出老师两字了。
倒是沢田纲吉,他好像很羞赧,不好意思喊森为老师,都是叫森为前辈。当然,森也没拒绝。
不如说,森对沢田纲吉称呼他的方式相当满意。
——我当然满意了。
缘一是我的钻石,是我承认的弟子,他叫我老师是理应的。沢田纲吉则是我看在老乡的情分上收留的,要说教导他我是万万称不上的,只能说是指导,不会像对缘一那样用尽全力。
别说我区别对待、偏心。
难道你对关系一般的人和关系很好的人一个对待方式?
“很好,那么接下来去砍木桩吧。我知道你的力气很大,所以要你做的不是砍断木桩,而是在上面留下很浅的一道刀痕。我对你的要求是,所有刀痕都要一样长,一样浅。”我微笑着说道。
“是。”缘一点了下头,转身就去找离他不远处的我特地让男孩找来的木桩。
缘一开始了下一个阶段的任务,我转头看向一脸痛苦,汗水跟流水似的淌的沢田纲吉。
他正在做我给他的任务:五百个俯卧撑。
沢田纲吉太弱了,完全就是当代——啊不是,现代普通学生现状:身上的肉软绵无力,让随便运动一下,就累的要死。
别看他汗水流的多,其实才做了两百个俯卧撑不到。
要是让缘一做,缘一肯定早就做完五百个了。
不过我对沢田纲吉的期待也没那么大,比起缘一,我对沢田纲吉的要求就低了许多。仅仅是有自保的能力——打不过就跑这样。所以我给他定制的都是增加体力方面的训练。
而且看他脑子一根筋傻乎乎的,还给他灌输了“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加入”一类的话。
当然,我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八|九不离|十。
前辈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加油活下去吧,沢田纲吉。
在缘一和沢田纲吉训练的日子里,我也没闲着。
我召唤出了爱丽丝,帮我外出打探消息。
这次因为知道了鬼的存在,我想爱丽丝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鲁莽了。
等到爱丽丝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在古代,因为照明和安全的原因,古人一般都睡得很早,天一黑,就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了,除了巡逻府邸的侍卫。
沢田纲吉和缘一与我不住在一间房,但住在相连的两间房里。所以我直接大大方方的让爱丽丝在房间里现了身,坐下来听她汇报消息。
“林太郎,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爱丽丝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不禁正襟危坐,“你说,我是港黑首领,我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