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生得姿容无双。
沈煜察觉皇帝的目光,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又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姜韫身前。
姜韫压着复杂的思绪,叩拜行礼:“臣妇见过陛下,谢陛下圣恩。”
太元帝抬手让她起身,又转头吩咐内侍监赐了些金银绸缎给她,当作是给永平侯夫妇新婚的贺礼。随后他便也不再多言,坐着御辇往清宁宫去了。
如此,姜韫便也跟着沈煜打道回府了。
二人走至朱雀门,一路无言,气氛倒也和谐。宫门外侯府的马车静静候着,上车时他仍是像来时那般伸出了手,她便也再搭上去,借力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沈煜紧跟着上来,不曾松开她的手。
姜韫则下意识借转身坐下之时将手抽了回来。
她坐定后,兀自垂着眼思忖淑妃腹中之子是否还是前世由沈煜一手扶持的皇二子齐王。算算日子,应是错不了。而被她前世养在膝下的楚王还有三年才会出生。如若今生崔贵妃诞下楚王还是难逃一死,这后宫前朝又该如何风起云涌?
马车晃晃悠悠,颠得她有些头疼,昏昏沉沉的。
“夫人若是困了,便靠过来睡一会儿吧。”沈煜忽然道。
姜韫闻声,转头瞧他一眼,想起适才的说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不必了,只是有些昏沉,一会儿便回府了。”
沈煜却不由分说地将人拉过来,让她轻靠在他的肩上:“困了便睡,待会儿到了叫你。”
姜韫这哪睡得着,僵着身子倚在他身上,浑身不自在。她几次想坐直了,想到他适才在宫里探究的目光,又按捺住了,索性闭着眼假寐。
二人脸凑得很近,呼吸声也交融在一处,辨不清谁才是乱了阵脚的那一个。
待得马车终于停在侯府门前,姜韫这才松了口气,坐直身子下了马车。
回府之后,二人一道用过午膳。
晌午过后,李氏命管家和几个掌事的嬷嬷到姜韫跟前请安,让她记一记脸,好日后用人打理内务,又送来几个丫鬟服侍她。
姜韫翻了翻侯府的账册,看了几眼便心中有了数。侯府比起偌大一个姜家,实在是人口简单,内务轻省。
她处理起来游刃有余,只有坐在一旁看书的沈煜很是碍眼,扰人心弦。本以为用过午膳后,他会去书房处理公务,却没料到他一直待在屋里,一步也没挪。
到了晚间,也没见他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侯爷无公务缠身吗?”她忍不住问。
沈煜抬头瞧她,漫不经心地道:“圣人体恤,休几日婚假。”
窗外夜幕渐渐沉了下来,侍者进来点了烛。
“昨夜睡得太迟,今夜早些睡吧。”他放下书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