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昔细思极恐。
“那皇上那边呢?往后可还会翻旧账怪罪?灵儿,他会不会就此冷待了灵儿去?”
“皇上没有真的为难你此事便也过了,她让平宁来搜你的身就是想要借此敲打我端王府,我说了,皇上虽然年轻,但帝王术还是学了不少的。”
言匪在宫中自有自己的人脉,怀昔虽然没说今日在宫中遭遇,但他已悉数知晓了。
“娘今日进宫也是我着人安排的,不然你还是瞒得好好的,我就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他伸手将怀昔拉到身边来,仰着头,温声问道:“可会怪我?”
怀昔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言匪,一双惑人的桃花眼、高而挺括的鼻梁,还有那微微上挑的薄而略选干燥的唇瓣,像是被蛊惑了般,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想着这么好看的夫君,哪里惹得怪罪啊?
言匪轻声低笑,惹得怀昔猛然回过神来,忙要收回手,却是被他给紧紧握住了。
“是夫君,由着你摸。”
怀昔羞红了脸,垂着头也不是,别开脸也不是,一双清澈眉眼滴溜溜乱转。
“说说,药材被你藏什么地方了?”
“我总觉着今日心神不宁的,后来听说诺敏也进宫了,我就坐不住了,进宫之后我先去寻的他们,正巧看见了出来更衣的诺敏,她说是为防万一先把药材塞给了我,我还是不大安心,就在探望灵儿的时候将药材塞给了她。”
怀昔提及此一双眼都是亮晶晶的,忙从自己衣袖里掏出了药材。
“我走的时候灵儿又偷偷塞给我了,有了这个,哥哥就可以好了。”
可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渐次熄灭。
“诺敏不可信,那……那她说的这个药方子还能信吗?这个药确实贵重,很是难得。还有陈神医,他那边……”
“陈然是可信的,既然他也没说有问题,就是是吃了我身子该也不会更差了,就是能不能……”
言匪看着怀昔手中的两味药材,有些不忍心让她失望,但又不得不实话实说。
“能不能好也未可知。还有诺敏的动机,我一直猜不透,如今她迫切地要这两味药材倒让我觉着有了些眉目,许是她需要,望月根可还放在陈然那里?还得叫他看紧了,还有这两味药材,待陈然回来得叫他看看。”
“哥哥是说怕他调包了?”
怀昔坐不住了,可现如今陈然和诺敏还在宫中,要待得明儿言灵好些了才能出宫来,她又刚出宫,不好再入宫去,这番下来她真的是坐立难安,只得吩咐府中小厮去宫外守着,一旦见着陈然出来就带话给他。
言匪见怀昔这样只得出言安抚她:“莫要着急,心中愈是焦躁难安我们就愈是要稳如泰山,叫人一眼看出心中所想是大忌。我叫费玄先去陈府守着便是。”
只是令言匪和怀昔没想到的是一切还是晚了。
费玄守了一夜确实没瞧见有人来偷药,而陈然回府的时候装有望月根的匣子却是空了,看样子他们是早有预谋,而言匪他们察觉到诺敏意图时已太晚了。
陈然拿着空空如也的木匣子,再一联想到端王府小厮来传的话,给人扎银针时尚且稳稳当当的双手竟是微不可察地抖动了起来,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心头。
费玄凝眉,扔下一句“我去寻诺敏”便走了。
诺敏自是没寻到的,费玄去了先前诺敏下榻的客栈,早已人走茶凉,只留下一张字条。
——如要解药,须得王妃亲往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