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哪里放心?都是为人母的我自然晓得为人父母的心,你在我王府中落水我定是要亲自将你送回去才安心的,不然我这老婆子今夜怕是难以安寝了。”
苏氏这话说得温柔却是让平宁不能拒绝,她只好勉强点头应下了,待得苏氏离开了她才忍不住开口骂了起来。
“个老巫婆,跟个人精似的!”
她身边的大丫鬟听得这话一时不敢应,只能劝着她隐忍,惹得她更是烦躁。
“愣着做什么?人都赶人了,还赖在这里不走吗?还不快给本郡主收拾!”
“是。”
屋内的两个丫鬟不敢耽搁,忙不迭同平宁拾掇了起来,是生怕平宁到时候发怒又将她们好一顿罚。
言灵原本是想跟着平宁一道回府的,可是苏氏和言匪都不让,她只好目送着她们的马车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怀昔很是紧张,一双手拿着手帕子绞啊绞,都快成咸菜干了。
这一切苏氏都看在眼里,正好平宁在后面的马车里,她干脆将怀昔的手拉住轻声同她叮嘱了起来。
“到了荣王府莫怕,有娘在呢,你只管道歉便是,可以当着那般多人的面儿道歉吗?”
怀昔点了点头,又想着言匪同她叮嘱的话,轻启唇瓣:“可以。”
可她心头疑惑,踌躇半晌,才道:“哥哥说不是我的错,为何还要道歉?”
“世家脸面便是这样,不好撕破脸皮,能糊弄过去便糊弄过去。”苏氏见怀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你不懂不怪你,有娘呢,以后娘慢慢教你。”
怀昔心头一动,又想起了自个儿的娘亲,难得伸手主动勾住了苏氏的手。
苏氏心头更是高兴,回握住了怀昔的手。
荣王妃显是早已得了消息,他们甫一下得马车荣王妃就急急上前来接住了平宁。
“哎哟,你不过出去这大半日的光景怎地就成了这副模样?母亲就你跟你兄长两个孩子,你这是要急死母亲啊。”
荣王妃妆发很是雍容,不说穿金戴银,装扮得也是一顶一的华贵,面上皮肤保养得更是得宜,除了眼角的细微,是真叫人看不出是生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平宁很像荣王妃,就是着装打扮也是承袭自荣王妃,一眼就能瞧出这是两母女。
“荣王妃,说来也是我们的不是,招待不周,竟不小心让平宁郡主摔进了王府的湖中。”与其让旁人来说苏氏干脆自个儿将事情给交代了,“怀昔啊,快来,同荣王妃赔罪。”
“荣王妃,都是怀昔的不是。”怀昔朝荣王妃行了一礼,是将自个儿的姿态做得十足十地低。
平宁更是气极,方才这人还像个闷葫芦般,是半天打不出个屁来,如今赔礼道歉倒是说得顺嘴,这人莫不是故意看自个儿笑话的吧?
荣王妃最是了解自平宁,揽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这才朝苏氏和怀昔笑道:“别站在这里说话了,快进屋去吧。”
苏氏忙接话道:“也是,得让平宁郡主回屋子里暖着,没得到时候受了风寒就不值当了,那我们家可就罪过大了。”
荣王妃要去安顿平宁,便将苏氏和怀昔晾在了花厅里,但该有的礼节是一样不少,什么茶果糕点还有手炉都是准备齐全了的。
苏氏知晓这是荣王妃给他们下马威呢,毕竟平宁郡主也是在他们端王府落的水,不管事实如何,说出去就是他们端王府的不是,她也不在意,就坐在花厅等着,时不时地逗着怀昔说两句话。
怀昔却是有些呆不住。
荣王府的花厅很是气派,四角各放着一个花瓶做摆设,角落更设有一个精巧的架子,上面摆放着各式玩意儿,不说多稀奇古怪,却是甚为贵重。
可怀昔无心探究这些,这里的一切都太陌生了,她只想快快回家。
就在怀昔愈发坐立不安的时候荣王妃总算是领着几名丫鬟婆子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