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望她能像个普通的女子般同人嬉笑打闹,时不时地约着三两好友一道去京郊踏青,亦或是去赛赛马、嬉笑打闹都好。
怀昔不想开口,可是又怕不开口对她好的大哥哥会离开她,一时一双眉眼蹙成了一团,一双小手更是急惶惶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言匪察觉出了怀昔的纠结惶恐,突然不忍心了,反握住了她的手,道:“罢了,私底下同哥哥说便是,没得逼着你去让旁人的内心好过些。”
他想,总得慢慢来的。
老夫人听得这话也是没脸哭了,只能默默垂泪,倒是文国公,面子功夫也不想做了,铁青着脸道:“都杵着干什么?没看着夫人身子不好吗?还不快带夫人下去歇着!”
他当时就不赞同老夫人出来见人,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们好歹是先皇的母家,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这摄政王也真是好大的脸,竟是半分面子不给他们留!
怀昔不想让言匪失望,她好容易又遇到一个待她好的人,她不想再一个人住进黑漆漆的屋子里去,她想要黑夜里有人陪着她。
她其实很怕黑的。
还有老夫人,好像很是伤心。
她抿了抿如樱桃般红嫩的唇,好似总算是回味起了被关时送来的糕点的甜,紧了紧拉着言匪的手,终于轻启唇瓣:“不哭……”
说完这话她才觉出自己出了一手的汗,怕言匪嫌脏,就要抽回手拿绢帕擦一擦,可是她怎么也抽不回来,就在她满心在此事上时冷不丁被人一把抱住了。
她想起了被关的那几年,突然被人从后抱住,一人上前来扇她的巴掌。
她恐惧这样的接触,尖叫着一把将文国公夫人推开了。
冯氏见状,惊呼一声,忙上前去扶跌到地上的老夫人。
秦氏则借机发作:“怀昔,你现今是王妃了,可这毕竟是你的祖母啊,你怎能如此?”
怀昔尖叫着躲开后就不再说话,只是连连后退着防备着所有人,包括言匪。
言匪可不是任由人将脏水泼到自个儿王妃身上的人,当即便道:“本王不知这老夫人突然上前来是要对王妃做什么?竟将本王的王妃吓成这样?”
话罢,他又收敛语调,极进温柔道:“怀昔,我是哥哥啊,怎么了?别怕,哥哥在呢。”
怀昔剧烈地呼吸着,小小的人儿睁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言匪,满是悲楚和惊惧,看得言匪心头一痛,他从没有见过这般招人心疼的人。
他伸出了他的手:“来,哥哥护着你,到哥哥这儿来。”
怀昔不说话,倒是没往后退了,似乎有些犹豫,这时候的怀昔彩雀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只帮腔道:“姑娘,彩雀啊,奴婢是彩雀,您过来,王爷护着咱们呢,不会有人再伤害咱们了。”
怀昔看了急迫的彩雀一眼,又看着言匪朝她伸出来的手,在言匪的温声鼓励下,可算是缓缓伸出了手。
可就是有人不让人好过,秦氏故意惊呼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来人啊,母亲晕倒了,快去请大夫!怀昔,你怎么还跟三年前一样啊!”
文国公也是气狠了,一手抚着自个儿的胸口道:“又是你,你当初害了你弟弟,现今还来害你祖母?”
怀昔听得这话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她说的话没人愿意听,说什么都是多余,都是累赘。
她一双大眼睛空荡荡地挂在脸颊上,茫茫然四散,只剩一片枯草,什么生机都没了。
这么多年了,好像都一样。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