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匪本意就是给他们个警告,让他们莫要轻视了怀昔去,也不好在外面做得太过了,到时候传出去被人指指点点的还是他的小王妃,又要拿什么孝道来堵她了,他可不愿意!
“国公爷,请吧。”
怀昔倒是想不到那般多,只是人多有点害怕,是一步也不愿离开言匪,饶是进得国公府男子和女眷合该分开说会子话她都不愿。
秦氏是怀昔的继母,就算怀昔现今是王妃了,可她此举也算是不懂礼数,正好给了秦氏机会拿乔训她。
“怀昔,男女有别,母亲也有些体己话想同你说,你同祖母、婶婶,还有母亲说说话,可好?”
怀昔不想说话,就是在王府对着待她极好的苏氏也是一声不吭的,也唯有同言匪相处时言匪的嬉笑打闹能惹得她开口说两句,秦氏这话甫一落下她面色一白,伸手紧紧揪住了言匪的衣角。
她记得的,秦氏会让人打她,还会骂她,说她扫把星,说她害了弟弟,可是……她不想的。
哥哥还同她说过,拿匕首杀死自己她也不能见到爹娘的,都是秦氏骗她的,而且还会很疼,比被妖怪吃了还疼,太可怕了,她不是以前待自个儿好的秦姨娘了,她跟妖怪一样。
这般想着,她拉着言匪的衣角又往后退了两步。
言匪让彩雀问过怀昔新婚夜她拿着的匕首是谁给的,此次来国公府也提前交代了许多话,如今看来她虽说不说话倒也将他的话记在心上了,他也算是放心一二了。
“看样子本王的王妃不大想说什么体己话。”
秦氏不敢说话了,文国公夫人只好又出来打圆场:“王爷,这不大合礼制,屋中这么多外男呢。”
文国公夫人的二儿媳冯氏也笑道:“是啊,王爷,何况您们都爱谈论什么政事,我们女人家的也听不懂,王妃还小,许多事怕是不懂,我们正好也可同她好生再说道说道。”
言匪是丝毫面子不给:“成亲前没说清楚?”
冯氏被言匪这话一噎,惯来爱摆在面上的笑脸都装不下去了。
文国公府上上下下的人屡屡在言匪这里碰了不少钉子,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到底还是文国公夫人聪明些,懂得从怀昔这里入手。
“王妃,你嫁了人祖母还没怎么看过你呢,来给祖母瞧瞧好不好?”
怀昔被关的这三年日子过得很苦,府中中馈被冯氏把持着,什么人都敢给她使绊子,也只有身子骨向来孱弱的文国公夫人时不时地会着人送些东西来,有一回还来瞧过自个儿,是抱着自个儿就哭。
那是在她父母去后唯一给过她温暖有血缘关系的人。
她看了眼言匪,然后放开了他的衣角,缓缓走到了老夫人的身前,却还是只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她。
老夫人已经有两年多快要三年没见过怀昔了,怀昔出嫁那日她也只是坐在上位瞧了一眼,就觉着瘦小瘦小的,如今看了才是叫人心疼。
原本十三岁的姑娘该是有些身形了,可她是瘦得可怜,就剩副骨架,连衣服都撑不起来,以前总带着婴儿肥的圆圆脸是又小了一圈,就剩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人,真是可怜极了。
“你生的……这张嘴像极了你父亲……”
老夫人说完这话一双浑浊的眼睛是止也止不住地落下泪来。
怀昔的父亲也是她亲生的啊,只是她身子骨这些年一直不好,府中事也没怎么管,她也拗不过文国公,哪料想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当初,阖府上下的人都同她说这孩子命不好,自个儿的大儿子是她给克死的,她心头还是有些怨的,就去看了她一眼就再没去过了,想着眼不见为净。
可怀昔到底是自个儿那可怜的大儿留下的唯一骨血,她时不时地会着人瞒着秦氏送些东西过去,如今想来也是大错特错,她就不该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