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送他们一程,陶小霜和孙齐圣特地从香港赶了回?来。临出发前,陶小霜一面帮采秀收拾东西,一面道:“采秀,等你们去了英国,安顿好后,你立刻报一个语言班,要在英国生活,你一定得会说英语才行。”
“嗯嗯……”采秀心里正没谱,闻言连忙点头,“姐,你再和我说说!我还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了!”
“等你去了以后,房子一定要好好租。租房的地点离学校要近,交通也要方便,最好附近有菜场和日用品商店,对了,房东的脾气你也得注意——英国人本来就守旧,房东要是脾气古怪,那到时你可就麻烦了……另外,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也不要问佰岁,让他们兄弟自己说去。”陶小霜知无不言的面授机宜。
搞艺术,从来都是一件往水里投钱的事,画油画就更是艺术里的奢侈品了——画布得用最好的亚麻布,油墨里要掺和金箔粉,一幅画至少要画上几个月的时间……更别说两人还得在英国旅居求学,这4年住下来,光是生活费就是很大的一笔开销。好在孙齐圣和陶小霜还供得起。
而这也是佰岁一听孙齐圣的打?算就立刻说自己会还钱的原因——要用到的钱的数目太大了,作为弟弟,他不能若无其事的接受哥哥的资助。
“我知道——给他面子嘛。”采秀现在还想不到这些,她嘻嘻一笑,“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养不起我。”
“知道要给他面子就好——”陶小霜作势去戳她的脑门,“你呀,别总占着佰岁的脾气好就欺负他,他骨子里可不是真没脾气的人!”
“姐,你到底是谁的姐姐?”
采秀一边歪着脑袋躲闪,一边不以为意的道:“我心里有数,要我说,他们孙家的男人都是朱大友说的那个耙耳朵,你看,爷爷多听奶奶的话,大圣哥多听你的话,佰岁可不就该听我的嘛!这才是道理?——”
“还道理?呢!我看是歪理?吧!”陶小霜都被她逗笑了。
姐妹俩说说笑笑直到晚饭时分。
等送走了采秀和佰岁,陶小霜和孙齐圣就立刻赶回?了香港。因为吃到了第一个螃蟹,到这时宏兴已经为他们创造了近千万的利润,两人打?铁趁热,准备再收购一家电视机厂。
而另一边,药坊那边的租赁业务也需要进一步扩展了——想入场租铺的商户络绎不绝,两人决定再租下周边的一些库房,好扩展药坊的面积。
两头都是事,家里还有两个正学走路的双胞胎儿子,这一次,两人真是抽空回?的上海。
忙忙碌碌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年。
1月初,龙泉里。一大早,徐阿婆从墙上取下1982年的旧年历,换上了属于83年的崭新的年历本。
换上后,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自语道:“……小霜他们该回?来了!”
她正念叨,迎国抱着女儿竟龄从他和潘颖的房间里跑了出来,“阿婆,竟龄又哭了,她妈喂了奶才睡着,我该怎么办……”
“跑什么跑,你慢点。”徐阿婆接过孙女,翻看襁褓,“我看看,是不是尿了。”一看她就气得说道,“你这尿布是怎么掖的,你弄得这么厚,她能不哭吗?”
“哦”,迎国挠挠头,“我这不是还不会吗?”
徐阿婆一边给孙女整理尿布,一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心急,写封信都忘了贴足邮票,小霜早就给家里寄回?纸尿布了。”
虽然半个月后邮局把那封信退回?来时,家里立刻就补了一封电报,但时间还是来不及了——从香港邮寄包裹到上海平日里就需要半个月,过?年前后就更是慢了。
迎国又挠挠头:“我那不是高兴的吗,潘颖刚生?了孩子,那一天我都高兴得戆大了!”
“……”徐阿婆笑着直摇头。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楼下响起,然后急匆匆地上来了。
“阿婆,阿婆!”一推开门,采红就捂着左眼和半边脑门大叫道:“高椹他打?我,他居然打我——我要和他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一事多,更得晚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