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并不是说不行,只是在她先前对岑温言抱有这么强的目的性之后,再选择入宫,这样的事情戚弦衣是不可能允许的。
若是戚逸明同原主没什么关系,抑或是关系一般也就罢了,可偏偏原主十分在意戚逸明,那选后一事,便是她不能做最终的决定,也不能将这样的人放到戚逸明身边。
指尖在炕几上婆娑着,半刻后戚弦衣看向暮夏。
“适才外面是怎么回事,怎的突然发出那样大的动静?”
暮夏一福身,回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殿下可还记得先前叫岑温言去小厨房拿冰碗的事?”
戚弦衣一听才想起来,在内侍来之前,她嘱咐了岑温言去小厨房看看冰碗做好了没有,后来因着对方长时间未回来,再加上她的心思都在内侍的话上,便忘了这事。
眼下听得暮夏提起,再联想到刚才门外的动静,她便明白了几分。
“是他将冰碗摔了?”戚弦衣问道。
“正是呢。”暮夏道,“奴婢出去时,正好看见他站在门外,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瓷片,他站在一旁,眼神也不知落在了何处,面色瞧上去还有些苍白。”
戚弦衣闻言沉吟片刻。
“他现在人呢?”
“奴婢叫他把碎片收拾了,接着打发他继续去小厨房了。”
戚弦衣“嗯”了一声,接着道:“过几日,待殿中省那边送了另外的名册来的时候,你去接了,之后告诉孟元忠,叫他去下帖子,将那名册上的人请来府上。”
暮夏闻言有些不解:“殿下,您是要将那些贵女请来吗?”
戚弦衣回来这几日,并不曾同她说过当初和戚逸明约定了的事,因而她一听名册,便以为是请那些贵女来。
“不是。”戚弦衣道,“关于那些贵女的名册本宫早已得了,之后再送来的便是同本宫同龄的,这京都中尚未娶亲的各家世子的名册了。”
暮夏这才反应过来:“殿下这是要聘驸马了?”
戚弦衣略一点头。
“上回入宫同陛下说起此事,只是回来后一时忘了,竟也没告知你。回头你同春暖也说一声,届时若是孟元忠将那些世子请了来,你便同春暖,还有岑温言一同替本宫接待。”
“这事交由奴婢同春暖便是了。”暮夏道,“怎的还要叫上岑温言?”
暮夏并不想同岑温言一同做事。
“本宫当初替你去名字时便没取好。”戚弦衣看着对方,“就是因着你名字中有个‘夏’字,才叫你这性子风风火火,说话又快又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同你说了多少回,说话时现在心中想想,否则何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戚弦衣说着,也不待对方回话,便直接道:“此事本宫自有打算,你也不必再问,照本宫说的做便是。”
见自家殿下这样说了,暮夏自然不能再说旁的,便只好福身应了声诺。
另一边,户部员外郎府上。
自昨日宫内来了人将柳妍妍被从名册上划去姓名一事告知了她爹后,她便被一直关在房内,不让出来。
若非员外郎只有她这么一个嫡女,膝下并无嫡出的儿子,只怕她早就因着这事被逐出柳家了。
送了好处贿赂殿中丞这事,实则不是户部员外郎做的,而是柳妍妍背着父母自己找了人去做的。
她以为自己能够蒙混过去,便也没将自己先前同岑温言有关系一事告诉父母。
原本当知道自己已经入了最终名册时,她还极为高兴,就连父母都觉得这是件光耀门楣的事。
毕竟当今圣上从未举行过采选,而今一选便是为着立后,如她们这等,但凡入了名册,便是最终没能被选上的,对日后也是件好事。
只是未料到,明明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竟还能被发现,接着名字也被划走。
柳妍妍原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暴露的,还以为是殿中监估计针对。
直到她叫了人去打听,说殿中监在这之前拿了名册去过公主府,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长公主在背后使诈。
坐在房内,柳妍妍的指尖狠狠攥紧。
她就不信。
长公主最好莫要叫她得了机缘,否则新仇旧恨,她一定会加倍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