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笑嘻嘻的答:“想我云家,浮云国第一修行世家,家势雄厚,却可怜近些年来人才凋敝,鲜少有男丁出生,导致整体实力急剧下滑,就快被第二的司马家给替代了,哎。
三年前好不容易得了麟儿,虽是女儿身,我不是很满意,却不想她生来修行天赋极强,她那样的天赋极为难得,必得好好护着她,让她一直安全修行到飞升,因此我才不惜冒险要炼制霓裳,只为了保她。
不错,仙劫霓裳乃是我亲手炼制,刚练成时谁成想府内便闹了狐狸,之后我就急忙给麟儿穿了,以防她突然遇害。
只可惜,我费日持久,耗尽心血练成的霓裳,在麟儿回家路上,被一个小孩子给抢了去,我好恨,我一定不能让那孩子好过,一定要杀了他”。
听见这话,小七抬脚狠狠踢了小山羊一顿,一直踢到脚疼了才停下,嘴里嘀咕:“你想让谁不好过,想杀了谁,踢不死你!一会就要你狗命”。
狐族来的二位女子听闻霓裳乃是他所炼制,年长女子道:“小姑娘,既然你所言属实,我们这就杀了这二人为阿姐报仇,完了也好回狐族复命”。
小七笑嘻嘻道:“姐姐不急,我再问他几个问题,也好替我朋友搞清楚一些事情”。
年长女子心内想着要不是小姑娘知道实情,也不会这么轻松就寻到杀死阿姐的仇人,她的请求,自然是要答应的,她轻声道:“你便问吧”。
小七:“云亦,舍利子从何处来?”
云亦依旧笑得满面春色,回道:“舍利子啊,抢呗,逼死和尚呗。还能怎么来,哪里能直接取来。
我一开始只抢寺庙中现存的,可偏偏数量不够,于是就找寻落单的和尚,逼到绝境,圆寂后火化,就有了舍利。也不是每个高僧都有舍利子的,好多火化后什么都没有”。
小七:“还记得都伤过哪些僧人吗?”
云亦:“基本上云城以及周边城镇寺庙里的住持全在被杀之列。
上次去云相寺进香,可笑那寺内和尚还说住持出去云游化缘去了,其实早被杀了,成了霓裳中的一颗舍利子。
记忆最深的,是一个来自普陀寺的和尚,叫什么玄敏大师,他的舍利子颜色最好看,也最大,逼死他之前,他还跟我和我云家修士讲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谁要听那些,霓裳才最重要”。
玄嗔的超度尚未完成,听见云亦讲逼死了师父,双目睁开眼中一片血红,恨不能立刻杀了他,却为了让亡灵能顺利投胎而不得动弹,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小七望见他的眼睛,道:“玄嗔大师,你安心超度,我们绝对不会放云亦跑掉。
二位姐姐,你们杀莫沉把云亦交给我朋友可好,他的师父就是玄敏大师。
他的师父在他心里如同父亲一般,知道师父死了,仇人就在眼前,他肯定是要手刃仇人的,两位姐姐就答应我这个请求吧”。
女子点头并未讲话。
小七又问云亦:“皇帝的玉玺放在哪里”。
云亦:“玉玺啊,放在府中密室内,美人要是想要,你从了我,我就送你,嘻嘻嘻”。
小七抬脚踢连踢他三下,糟老头子,沉迷魅惑之中什么狂浪语言都敢讲,一会要你命时,定让你痛苦不堪。
小七又问云亦:“那炼制霓裳的妖丹是谁提供?还有精血,都害了什么人的命”?
云亦继续笑答:“妖丹的事都交给了莫沉所在的家族,他们家负责猎取灵兽,再转交给我妖丹,这些事莫沉最清楚。
至于精血,那不值一提,皇室多得是宫女太监,云家也多的是仆从婢女,把这些人捉过来便是了,至于人数,不记得多少了,反正就是收集了一个大鼎的精血,方让霓裳吸饱了精气”。
小七气愤道:“你为了一件霓裳,便害死那么多无辜的可怜人”!
云亦笑:“这算什么。他们不过都是蝼蚁,死就死了,谁管他们死活,死了能为主人办件好事,那是死得其所,有什么好可怜的,谁让他们生来下贱”。
小七听着他的话双拳紧握,太监宫女,仆从婢女,全都是些被人压榨没有地位的可怜人,竟让他轻视为蝼蚁,随口便说是贱人,着实可恨。
他们这种自命非凡的人一直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被取精血而死的人和鸳溪镇的人以及诸葛宗的人,在他们这种世家人眼里,都只是蝼蚁贱人。
这个世道,究竟是谁定的高低尊卑,同样是人,为何要分出尊卑,不应该都是一样的吗?人与人不该是互相尊重互相帮助共同进步的吗?
凭什么我们生来就要被人拿捏,被人瞧不起,被人不当做人,而他们却可以自视甚高,高高在上,任意生杀予夺吗?
岂有此理。
既然云亦该讲的都已经讲了,没有接着再问的必要了,你既然瞧不起我们这些低层人,那便用你们用在低层人身上的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小七转向望着莫沉,沉着脸道:“如今还有何话说,还在心里想着怎么撇清吗?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们如此狠毒,我定要让你们受尽折磨方才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