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听了他的话,转头望了望玄嗔,见他脸上神色充满了紧张和担忧,急忙回:“凌允的话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需要验证。
凡事没有定论前任何言论都是虚妄,我们尚需要时间去发现真相。
玄嗔,他的话你就当他随意说说,你师父肯定是没事的”。
玄嗔无精打采地回:“可现在没有任何消息”。
凌允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消息我去替你探消息,迟早给你寻个真相出来,你别总是苦着脸”。
玄嗔转目望着凌允,轻声道:“你不知道师父对小僧的意义。
小时候,贫僧的家乡闹蝗灾,那蝗虫遮天蔽日就飞了来,把长出来的所有东西都食了个空。
起初人们以为闹上一阵子就过去了,没人离开,都忙着把想办法赶蝗虫。
可不想,这一闹起来,竟好像不停了,一连闹了三年,所有人家颗粒无收,到后面,实在没得吃了,大多也没钱了,再想离开,已经太迟了,根本没力气走到别的村子。
那三年间,尤其是第三年,饿死的人何其多,村里村外都可见饿死的人,真可谓饿殍遍野,惨不忍睹。
有些人因为饥饿的感受太过难熬,也为了活下去,不惜易子而食。
贫僧父母带着幼小的我,苦熬了近三年,到后来饿得实在活不下去了,弥留之际,他们望着贫僧直哭,可饿久了,连眼泪都是没有的。
他们心中清楚,灾害不断的年月,一个小孩子一旦失了大人庇护,结局必定是被人分而食之,他们用最后的力气搂着贫僧,把我紧紧圈在中间,给予最后的庇护。
贫僧在那个圈子中待了足足两天,父母早死去僵硬了,可,贫僧根本没力气从圈子里挣脱出来,就算那时候挣扎出来,也肯定是活不了的。
后来,第三天刚开始的早晨,师父化缘路过,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我。
是师父向小僧伸出了援手,是师父从父母围起来的圈子中费力把我拉出来,也把我从人间地狱带到了普陀寺。
来到寺内,贫僧才安然长大,还跟着师父学习了佛法。
若没有师父,小僧早就没命了,哪来今日无论行到何处,报师父名号,总能被人优待。
小僧所有一切都是师父一手栽培得来,他老人家没了踪影,怎么能轻易就安心。
贫僧本是一个三岁时就体会过饥饿濒死感的人,过早目睹过死亡,亦感受过临死前的绝望感,如今更加看重与师父之间亦师亦父得来不易的感情。
小僧只盼着师父他老人家仅仅是因俗事绊住了脚,人是安好的,一点都不敢想到他是丢了命”。
小七听完,没做声,与凌允暗地里交流:“今晚你我再到寺庙去一趟,我还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不成”。
凌允回:“我也正有此意,一会待玄嗔睡着了,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