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乔看起来是个谦虚低调的人,实则性格双面,内里是个颇为自傲的性子。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因为余晚潇的找茬,而三番两次过来跟她交手,就为了赢得一个上风。
余晚潇的这句话也明显挑衅成功了,顾丞乔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唇角的弧度却微微顿住,笑容隐约淡了一些:
“当然,我等着余同志能超过我的那一天。”
“……顾知青,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余晚潇成功地让他吃了个瘪,话锋一转,又开始连连道歉,谦虚起来:
“还有我不过就是勤能补拙罢了,哪能称得上是天才呢,想超越顾知青这样有才华的人,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不是痴人说梦,你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
余晚潇这会早就听出了顾丞乔话里的不咸不淡,但他表面上还是不得不认真地夸自己:
“假以时日不光是超过我,连赵清澜,周静安他们也足可比肩而立。”
余晚潇看到他再一次吃瘪,心里简直爽快,明知道他自谦是为了维持低调的人设,还要继续膈应他:
“顾知青,我觉得你和赵知青们是一样的聪明,并没有比他们差再哪里呀,你又何必这样谦虚?”
“余同志过誉了,他们两个人对知识的热忱,大家都有眼所见,而我远不如他们勤奋,这一点是确凿的事实。”
顾丞乔淡淡笑着,有理有据将自己贬低了一通,然后道:
“待会我该上工了,就不在这多久留了,余同志,你继续休息吧。”
“好。”
余晚潇早就不想让他在这里多待了,便露出礼貌性的微笑,真心诚意地赶他走:“顾知青慢走。”
“顾知青——”
“我们有事找你,你能不能过来帮一下忙?”
一位长相白净,气质文弱的女知青,站在不远处的田埂上,有些害羞地对顾丞乔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顾丞乔见状,站起身,对余晚潇颌首道别,然后向那位女知青走了过去。
“什么事?”
顾丞乔沿着田埂走向她,温声道。
“……我们这边少一个插秧的,顾知青,你能不能来帮忙填补人手?”
女知青近距离见到顾丞乔的俊脸,脸上不自觉爬满羞涩:“对了,我叫钱玉珍,是老知青那一拨的。”
“我很愿意帮忙,但接下来还有活要干,如果完不成就挣不到足够的工分了。”
“所以很抱歉。”
顾丞乔面带歉意,回绝道。
“啊,新来的知青们人挺多,我还以为你们那边人手足够了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
钱玉珍忙不迭赔礼道歉,脸上充满愧疚之色。
“那边人手的确多,但和我搭档的只有一个,是我的舍友,所以我才不能丢下他一个人来帮你。”
“那样对他实在不公平。”
顾丞乔淡淡解释缘由。
“原来是这样。”
钱玉珍说这话时,眼神里微微犹豫,末了余光瞧见不远处的余晚潇,又忍不住问顾丞乔一句:“……不过顾知青,你跟那个余晚潇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