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伺候本宫梳洗。”
“娘娘,天色已晚。您这是”
“哥哥一向报喜不报忧,他在西北战事中受了不少伤。这一回到京城,宽心之下导致旧疾复发,本宫情急之下,自然要去找皇上求助。”
她拼尽全力再赌最后一回,看看皇上是否对她还有一丝情意。
富儿已在信中将哥哥吐血昏倒之事做了遮掩,她这样做挑不出任何毛病。
苏培盛看着红着眼睛而来的华妃,头疼不已,连忙迎上前。
“奴才给华妃娘娘请安,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苏公公,劳烦禀告一声,本宫有急事要见皇上。”
“劳烦娘娘等候,奴才这就进去禀报。”
皇上这些日子火气渐大,他自是知晓其中的缘由。
苏培盛进门后,先给皇上续了一杯清茶,然后硬着头皮开口。
“启禀皇上,华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皇上正准备朱批奏折的手一顿,压着火气询问。
“华妃来干什么?”
案上的一摞折子九成都是参年羹尧和年家的亲眷奴仆的,其中卖官鬻爵和鱼肉百姓之事不少。
桩桩件件,映射着年家的贪婪无度;一笔一画,渗透着百姓的血泪。
华妃在这当口撞上来,皇上能有什么好脸色。
“回禀皇上,华妃娘娘红着眼睛过来的。奴才斗胆猜测兴许是有什么急事。”
苏培盛得了华妃不少银子,也不吝啬言语上的相帮。
皇上把手中的奏折合上,深吸了几口气,沉声吩咐。
“行,那叫她进来吧。”
这是华妃多次求见时,等的时间最长的一回。
在苏培盛未出来前,华妃觉得每个呼吸都过得艰难。
“华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颂芝适时塞了一个荷包过去。
苏培盛轻声提醒,“娘娘,皇上因前朝之事心烦,您”
“多谢苏公公提醒,本宫知晓。”
华妃十来个呼吸前答应得好好的,可转瞬间高喊着冲入了殿门。
“皇上,求您救救臣妾的哥哥”
听闻此声,苏培盛只觉手中的荷包滚烫无比。
他闭着眼睛退到了门边。
坐在案前的皇上也被华妃的呼喊吓了一大跳,惊得他站起来询问。
“华妃,朕的大将军如何了?你且细说。”
难不成有人走漏了满朝弹劾年羹尧的消息?
不应该啊,他派去监视年府的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华妃因皇上的称呼愣了一下,随即流着眼泪凄苦上禀。
“回皇上,臣妾收到家书,说哥哥旧疾复发,吐血昏迷。”
“臣妾恳请皇上派御医为哥哥看诊。”
见皇上还在斟酌,心沉到底部的华妃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皇上,那是臣妾唯一的哥哥啊。”
淑妃说的没错,皇上真的对年家起了心思。
皇上乃至其它人营造的假象迷惑了他们的眼。
真是可悲可叹又可怜!
“苏培盛,年将军与国有功,现旧疾复发,你亲自带太医去替朕瞧瞧。”
皇上吩咐完,又亲手扶起双眼通红的华妃,将人揽在怀中安慰。
“臣妾谢皇上关怀。”
华妃头一次体会到了彻骨的冰凉。
皇上信不过他们兄妹,竟然派苏培盛亲自去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