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虽是这样问,可他已经失望了,他记得跟在管家身旁的人,那群人身后,并没有这个女人,这人怕是跟那位和他有婚约的小姐有关,大概是派出自己的侍女,彻底地断绝她的念想。
惹云的确就像沈灼所想,就是来断了沈灼的念想的,她道:“相爷过意不去,耽误公子一日,所以派我来给公子一样东西。”
惹云将手中东西给他,那是柳凝的东西,柳凝知道沈灼家财万贯,并不在意钱财,所以赠他一份信笺,这是可以让他去一场宴会的信笺,宴会上,会去一些京中的女子,这也算是柳凝退婚的补偿。
其实这和柳凝没有什么关系,可她想到原本父亲和王氏已经给了他希望,可自己却打破了,如果父亲没有答应,她或许没什么感觉,可沈灼却再来了,因为她,在相府坐了一天,柳凝她有一分不该有的愧疚,加上那次天闻阁退亲之后,他们偏偏坐在一起吃了饭,饭中,她察觉到其实沈灼也没有那般令人厌恶,所以赠了他一张信笺,至于他能不能用上,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沈灼却推了回去:“丞相日理万机,想必不会管我这个小人物,让我多谢你家小姐,可我不能收,既然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也没有资格留在这里了。”
他说罢要走,可惹云不能直接光让沈灼耍帅,只能拦了一下他:“可我却一定要让公子受下的,要不然我不好交差。”
沈灼道:“没有必要。”
说罢他就离开了,而惹云思考了一番,反正是沈灼不要,这也省得麻烦,而她刚要领沈灼出去,目光却往下一瞥,不知见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可惜沈灼正是失意,并未注意到惹云的目光,惹云晕晕乎乎,将沈灼带出去。
天空像是被墨泼染一番,可月却格外的亮,月光洒在青石板的街道之上,连棱角都格外的清晰。
沈灼回了梨花苑,季云生正等着他,见他回来,拍着他的肩笑嘻嘻道:“你从相府那么久,是不是丞相觉得你有才,相见恨晚。”
沈灼面色已经恢复:“我没有见到柳相。”
季云生不可思议道:“怎么会?”
沈灼面色平静:“他挺忙的。”
“算了,那我请你去别的宴会,那里也有不少贵女,以你的风度,一定会有真命天女喜欢你的。”说罢他拿出一张信笺,沈灼原本不想接下,可他随意一扫,居然和相府那下人递出来的一模一样。
他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把信拿到手中,信纸白净难破,正面还刻印着花印,他道:“这看起来就很不一般,不知季兄从哪得到的?”
季云生心慕柳凝,他其实一直不想让沈灼和柳怜过多接触,可他又不能光明正大地阻止沈灼,一直都想着让沈灼“移情别恋”。
可沈灼太过固执,季云生完全想不明白,明明沈灼和柳凝从未见过,为什么他这么执着。
没错,沈灼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柳凝去的,柳凝是相府长女,而他又打听到继室王氏是个贪财之人,如果他以半数家财为聘,那娶得一定是柳凝。
不过也多亏柳凝态度坚决,一直在拒绝着沈灼,否则一切都是不好说。
季云生要送的这张信笺,足以让让沈灼见到不少京城美人,不知沈灼能不能把心思放到别人心上。
沈灼摇了摇头,没有收下,他像是赌博一般,将自己的真心露了出来:“其实当时天闻阁,我没有喝醉,那日的话只是妄言,也算不上我的真心话,我其实对京中的贵女并无兴趣,我唯一想娶的只有柳凝一人。”
沈灼明显感觉季云生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可那太快,快到沈灼以为自己看错了。
沈灼心底一沉,他和季云生是一场酒宴上认识的,之后两人交谈,相见恨晚,一直到了如今。
却从未想到过,原来他对柳凝也有别的想法。
***
宴会之后,太后又召见了端王,她神色哀切,对端王道:“哀家不知公主是这等心思。”
端王道:“母后也是好心,只是儿臣的事,儿臣自己决定就好。”
太后忙道:“以后哀家再也不会胡乱管了。”
端王道:“母后管我自然是好的,只是母后如今朝堂,正是风口浪尖之时,如今有不少人会做文章。”
那几个皇子争权争得厉害,就连公主,都已经开始参与到他们的权势斗争之中,太后虽在深宫,可太容易被人利用。
虽然她曾是当初的赢家,可面对孙辈,她总是有莫名的恻隐之心。
端王从宫中归来之后,已经过了几天,他又疼了,甚至比之前还要来势汹汹,他原本就爱头疼,只是没有一次如这般严重,太医过来,给他开了不少药方,可是没有一个是管用的。
他原本身上气势就重,因这般缘故,他气势更重了些,他原本就不愿让旁人近身,如今一来,更是没有人敢上前侍候。
不过他不好发火,纵然他头疼地厉害,他也没有向下人发过火。
是夜,京城之中,万籁俱寂,没有声响。
而一黑衣人,来到了端王府,他武功很高,对端王府也是异常的熟悉,他踏着檐壁,找到了端王的房间,他一见到端王,就跪了下来,对端王道:“王爷,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端王面色更重了:“好,那就等时机到了。”
黑衣人:“是。”
端王又道:“那日发生了什么。”端王让他去调查那日他失去意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黑衣人又开始说了起来,他说完之后。
端王握住拳头,道:“你先下去吧。”黑衣人下去,留下端王一人。
端王起身,抬头望着月色,他从未想过,自己未知的记忆里,居然会和二皇子扯上关系,而且还是那烟花让皇帝惊奇的那夜。
端王完完全全没想到,原来自己掌控不了的地方,居然如此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