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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九代灵女

宫九孤零零地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两个,没有动作。

重樱好奇问:“师父,九师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宫明月冷冷扫宫九一眼:“上车。”

辚辚马车声碾着青石大道,逐渐远去。

一路上三人无言。

对于自作主张,向皇帝求情,饶恕宫九一命这件事,宫明月并未怪责重樱,甚至从头到尾都未提起,仿佛宫九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回到国师府后,春夏秋冬四婢围着重樱,七嘴八舌地心疼道:“这才一日,十姑娘怎的瘦了这么多,都怪那九公子,平白无故给十姑娘招了一场牢狱之灾。”

重樱安慰完这个,又去抱那个:“哪里瘦了,师父给我送了好多好吃的,一点苦也没受,好了,我回来了,大家都开心点。”

四婢这才作罢,两人服侍重樱沐浴,两人为重樱准备膳食。

牢内阴暗潮湿,空气里都是霉味,草堆里藏着蟑螂和老鼠,重樱只住了一日,就感觉浑身发痒,赶紧将旧衣裳都脱了,里里外外洗了个遍。

秋儿拿着干布巾,给重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冬儿捧来衣裳,替重樱穿上。

重樱抬起胳膊,手从袖管里伸出。

冬儿抚着她的袖摆道:“十姑娘正是长个头的时候,衣服又小了些,该是时候新裁几件了。”

重樱心神一动:“我的衣服平时都是去哪里裁的?”

“府里有专门的裁缝,只需奴婢们往管家那里上报一声,就可重新量尺寸,给十姑娘裁新衣裳。”

重樱失望地“哦”了一声。宫明月家大业大,给徒弟裁衣裳都不用出门的。

春儿和夏儿将准备好的膳食端上来。重樱饥肠辘辘,拿起筷子,在桌边坐下。她的头发尚湿着,也不挽起,随意地散在身后。

饭吃了一半,“嗡嗡嗡”的声音传入耳中,重樱抬头,一只木鸢从窗外飞了进来。

“这是九公子的木鸢。”春儿认出木鸢。

木鸢飞到重樱面前,在重樱伸出手去捉它时,仿佛生了灵智,又嗡嗡地飞走了。

重樱搁下筷子,追上木鸢。

“十姑娘!”四婢追出来。

重樱急忙忙留下一句:“饭菜先给我留着,我很快回来。”

四婢对望一眼,长叹一口气。十姑娘还是贪玩了些。

木鸢很快飞出了紫园,重樱一路跟着,发现木鸢去的是湖边。白衣少年立在湖畔,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映在地上。

重樱正欲上前,眼尖地发现宫七往这边走来。

她将自己藏进一旁的山石中,悄悄探出脑袋。

宫七走到宫九面前,面露忧色,不知与他说了些什么。宫九摇了摇脑袋,双唇翕动,约莫是在安慰她。

重樱屏息凝神,想要听清楚他们的声音,晚风隐隐约约送来一些细碎的词句,诸如“师尊的心头肉”、“何苦招惹”、“下回”。

宫九好说歹说,总算安抚好宫七。宫七离开后,重樱从山石后走了出来,走到宫九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宫九的肩膀。

宫九转头。

重樱一身月白色长裙,如墨长发披垂在身后,也不挽起,发尾犹残存着些许水汽,素到极致,竟有种说不出的清雅。

宫九微愣:“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重樱指了指浮在半空中的木鸢。

宫九抬手,抓住木鸢,卸了它的机关,将它丢在地上:“的确是我约你出来的,但你好歹是个姑娘家,怎能如此衣衫不整……”

“说吧,找我何事?”重樱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

宫九红了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救我一命,算我欠你个人情。”

“这样啊,那你现在还了吧。”重樱云淡风轻地说。

宫九微红的脸颊猛地转青:“你!”

重樱警惕:“你不会只是嘴上说说吧?”

“我才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宫九怼了她一句,下意识想骂她“草包”,突然又记起,面前这个小姑娘,身怀人人艳羡的绝品灵骨,他有什么资格嘲笑她是草包。

跟她相比,整个国师府都是草包。

宫九恼怒地想了半天,把嘲笑的话都咽回去:“你想我怎么还你这个人情?”

重樱抬起右脚,踩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伸手掀开裙摆,褪下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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