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兄慢点,腰、腰要折了!”孟南霜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程予风会这么气急败坏不顾身份地离开如此重要的场合,还是当众把她跟皮包似地夹在腰间离开。
走出金羽楼大殿很远,程予风才像回过神来,把孟南霜放在地上。
“程师兄你还好吗?”孟南霜揉着腰,看到他那张愤怒未退的脸,又开始想笑。
“孟南霜,你搞我?”程予风忽然用冷漠的声音,一字一顿问她。
孟南霜一愣,随后马上装作茫然:“什么?程师兄我搞你?是你搞我好不啦,当那么多人面把我提着腰拎出来,我不要面子的?”
程予风盯着她,冷清的月光打在他脸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没有半点血色:“我警告你,别跟我玩任何把戏。”
孟南霜看着他冷峻的神色,后背一阵发寒。
他不会真猜到那几个女子的举动是她……想到这,孟南霜又抖了几抖。
“程师兄!程师兄!”两人正僵持着,远处几个玉顶峰弟子忽然匆匆跑来,浑身都是泥巴水,气喘吁吁地对他道,“程师兄你吃完席了?”
“你们没去?”程予风轻而易举捕捉到重点。
几个弟子一阵尴尬,又连忙解释道:“我们本来要去,可天极山那帮人对我们不依不饶,他们那冥州恶犬又醒了,还追在我们屁股后面咬,程师兄,你可得替我们出头啊!”
程予风长长叹出一口气,突然觉得身心俱疲。
“我……”
“你不能不去啊!”玉顶峰那几个弟子快要哭出来似地求他,“冥州恶犬我们怎能抵得过?程师兄,你若是不去,我们恐怕会被那畜生咬死了!”
弟子们说着说着,腿都发软,差点给程予风跪下了。
程予风眼睛闭了一瞬,又睁开,这才沉下声道:“带路。”
“好好好!你跟我们去北边……”弟子们见他答应,眼睛中瞬间有了光,忙不迭地要引他离开。
“等等!”孟南霜突然拉住程予风的手腕。
几个弟子被这清脆一声唤醒,这才注意到孟南霜。
“这是……孟师弟??”
他们来金羽楼之前就已经被通知,程师兄和阚师兄会带女扮男装的孟南霜闵秋来此处,一见孟南霜,就被她这身女装打扮惊住了。
“你们怎么那么自私啊!”孟南霜懒得跟这几人打招呼,直接气冲冲上前一步,把程予风挡在身后,“你看看你们程师兄都累成什么样儿了?!之前冥州恶犬就快要去程师兄半条命,你们你知道吗?!”
程予风一愣,她怎知道?
弟子们听完,都不敢直视她。
总觉得好像是被美女训了。
孟南霜继续道:“不就是跟天极山吵了个嘴吗?这点气都咽不下?你们的命是命,程师兄的命就不是命?冥州恶犬程师兄就能完全应付得来?”
“我们……”弟子们被她说的,脸上发烫,头都抬不起来。
“人家都上灵兽了,你们打不过道个歉不行吗?道歉会死吗?就因为你们那点面子,把程师兄的命赔上给你们撑面子?你们哪儿来的脸!”孟南霜又气呼呼道,“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有种嘴硬,那就有种去跟冥州恶犬斗啊!一群草包!”
孟南霜说罢,又转身抓起程予风的手腕:“程师兄你都这么虚了,今晚那也不许去,跟我回去休息,你管这些死要面子活让别人受罪的人干什么?”
话音一落,孟南霜就猛拽着程予风的手往兰泽苑走。
她原以为自己得用很大力气才拉得动程予风,结果没想到,她居然轻轻一拉,程予风就跟她走了。
十分顺从。
孟南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程予风也同样如此。
他一边跟在孟南霜身后走,一边默默看着她瘦小的背影,迷惑了。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冥州恶犬之事她怎知?
为何要替他说话?
她……难道不是应该想放他走,离他很远才对吗?
孟南霜见那几个被她骂过的弟子没有跟上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程予风身子这么虚,再去跟那冥州恶犬斗,斗出个好歹怎么办?
这可是她的净化器,别人不心疼她还心疼呢!
回到兰泽苑,程予风便去沐浴,孟南霜只简单洗漱一下,就躺上了床。
她突然兴奋起来。
自己这回要在程予风旁边睡一整夜啊,净化自己一整夜……估计她做梦都是香甜的吧!
孟南霜激动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随后突然就听门开了,是闵秋和阚轶回来了。
嗯,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就不香甜了呢。
“程予风今天怎么了?”阚轶一见孟南霜,开门见山便问,“怎么吃了一半席跑掉了?大家还议论呢,问我程予风不是教养很好吗,怎么干出这种事。”
孟南霜想了想,只道:“他被人调戏了。”
“什么?”一听这话,阚轶和闵秋皆是一愣。
“就是有几个女修问他爱看《春色满园》还是《红杏出墙》。”孟南霜回忆起当时那个场景,又忍不住笑了。
“哈?”阚轶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世间竟有如此大胆女子,她是谁?让我过去会会!”
“不、不是吧……”闵秋难以置信,“那程师兄不得气死了?”
“是啊,”孟南霜笑着,故意压低声音道,“那女修还问他,喜欢哪一部,还说《红杏出墙》比较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