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道:“你现在就打电话跟他断绝关系,长假过后你去学校把东西还给他。”
阮母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她,阮清茴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想接过来的意思。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逼死你妈妈吗?”阮母吼完又开始哭起来。
阮清茴看得很心痛,但是要让她跟沈砚分?手,她也做不到。
“我看你存心就是想逼死我啊,行啊,我死给你看!”阮母看她始终站在那无动于衷,于是一气之下?就要冲到厨房拿刀。
这一行为可吓坏了阮清茴,她连忙抱住阮母的腰,喊道:“妈!我说!我说!”
阮母听她这样讲才?停下?了步子,把手机递给了她。
阮清茴慢吞吞的接过手机,犹豫了好一会才?狠下?心按下?拨号键。
“喂?刚才?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啊?”沈砚问。
阮清茴没说话。
“喂?阮清茴?”
“沈砚......我们......分?手吧。”
“啊?你在说......”沈砚还没说完阮清茴便挂断了电话,紧接着把手机也关了机。
阮母满意的拿过手机,还不忘警告道:“去学校的那天我把手机给你你还给他,这件事情我暂时不告诉你爸爸,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还藕断丝连,到时候你别怪妈妈狠心。”
阮清茴在家这几天每天心里都着急的不行,她不知道沈砚会怎么想,沈砚一定会又生气又难过吧,只要一想到沈砚会难过,阮清茴就更着急了。
好不容易长假过去,阮清茴起了个大早背着书包上?了学。
也许是心有灵犀,沈砚这天也起了个大早去学校,他迫不及待想见到阮清茴,长假的时候他不敢去阮清茴家里找她,他知道阮清茴很怕父母知道,所以他只能硬生生的等到长假过去,他一定要找阮清茴当面问清楚。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见到了面。
沈砚还没开口问,阮清茴便着急忙慌的解释道:“沈砚!我妈知道了......”
只这一句话,沈砚便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他提着的一颗心瞬间掉回了胸腔里,不过三秒,沈砚又紧张的查看阮清茴的两只手臂,问道:“你妈打你没?”
阮清茴摇摇头,眼眶里蓄着泪水,说道:“她以死相逼,逼我跟你分?手。”
沈砚轻轻拥住她,安抚道:“我猜到了,没事,我没多想,我知道你不会轻易跟我提分?手。”
“我、我该怎么办?”
沈砚放开阮清茴,给她擦着眼泪温柔地说道:“我们就假装已经分?手了,等你考上?了大学,你爸妈就不会管你了,到时候等你二十岁,我就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阮清茴瞬间破涕为笑,沈砚也笑道:“我房间抽屉里还攒着你送我的大白兔呢,到时候就用那个做聘礼,你嫌弃不?”
阮清茴连忙摇摇头。
沈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不再说什么。
两人的想法达成一致后,阮清茴便开始了一个人的回家路,两人之间的约会也再没有过,他们商量着等以后她妈妈放松警惕了再约会。
阮清茴并没有把手机和手表还给沈砚,关于沈砚的一切东西她都想留在身边,手机和手表被她藏在了学校课桌的最里面。
为了沈砚,阮清茴还是跟阮母说了谎,告诉她东西已经还了。
阮母一开始半信半疑,可后来有几次悄悄翻阮清茴的书包,真?的没有再发现那两样东西,加上?阮清茴这段时间也没有早出晚归,每天都是到了放学的点就立马回来了,于是阮母便不再怀疑阮清茴。
只是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阮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十月怀胎生下?阮清茴,她的亲生女儿她再了解不过,可她这段时间没有从阮清茴的脸上看出一丁点失落或者难过,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寻常。
阮清茴并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甚至连最基本的伪装都不会,她也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已经发现了端倪。
这天,阮母为了一探究竟,特地在放学时等在了学校门口的远处。
只见学生们成群结队的涌出校门,直到学生已经快走完了,阮母还是没有发现阮清茴。最后一个学生离开学校后十分?钟,阮清茴终于出现了,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生,阮母仔细看了看,那个男生不就是上次在家门口见到的那个吗!
两人并肩走到学校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车旁边,男生亲昵的摸了摸阮清茴的头,随后便钻进了车里,车子离开后,阮清茴也一个人走去了公交站。
傍晚,阮清茴回到家,家里什么灯也没开,阮清茴便走过去打开了客厅的灯,灯刚打开就把她吓了一跳。
阮母正阴沉的坐在沙发上?盯着她。
“妈,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今天没去工作。”
还不等阮清茴问为什么,阮母又继续说道:“也幸亏我今天没去工作,不然也发现不了你还和那男生藕断丝连。”
阮清茴的身体瞬间僵在那里。
阮母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这回阮母没有哭也没吼她,而?是直接取了她的书包,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回了房间,刚把她推进去便反锁了房门。
“你一天不想明白我就一天不放你出来,既然你不在乎你自己的人生,那我们也没必要再在乎,要完大家一起完。”说完,阮母不顾阮清茴不停的拍打和求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阮母帮阮清茴给学校请了假,顺便委婉的问了一下?班主任关于那个男生的信息,于是阮母知道了对方的确是个家里有钱有势的,这下?阮母也打消了去人家家里告知男生早恋的想法,但是又不可能给阮清茴转班,现在这个学校这个班级都拥有着东川最顶级的教育资源。
于是阮母只好把阮清茴关在家里不让她与外界联系,好彻底断了她的想法。
沈砚这几天在学校没见到阮清茴自然是奇怪的,他专门去问了班主任,得知阮清茴生病了,是她妈妈帮她请的假,于是沈砚便没了疑虑,只一个劲在心里担心阮清茴的病情。
没过几天便到了沈砚的生日,沈砚如上?次所约定的那样,早早的便在十方塔下?等她,天色渐黑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
阮清茴在房间里心急如焚,她跟沈砚约好了的,她一定会来。
晚上?七点四十分?的时候,阮清茴灵机一动,她把床单扯下来,用书桌里的剪刀剪成两半,再把两半打一个死结连在一起,又把床单的一头死死的绑在窗柩上,然后整个人小心翼翼的顺着床单缓慢往下?移动。
她实在是不知道在电视上?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竟然这么困难,她家不过也就两层楼,她顺着床单才?下?去一半,臂力就已经撑不住了。
阮清茴凭着一定不能对沈砚食言的这一点信念,咬着牙撑到了落地。
刚一落地,阮清茴便欣喜的往主路上?跑去,绕过七拐八拐的老旧房屋,穿过一个又一个暗巷,主路就在眼前,马上就可以见到沈砚了。
阮清茴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奔跑过去。
“砰!”
阮清茴试图动了动手指,她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大卡车撞飞了几米远,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此刻全身上?下?都已经毫无知觉。
司机正在不远处焦急的打着急救电话,阮清茴呆愣的看着天空,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让她不停的眨着眼睛,可她偏费力的睁着,似是在看天空,又似是在透过雨水看某个正在等待她的人。
阮清茴张了张嘴,“沈......”后面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她便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而?此刻的沈砚,依然在十方塔下?撑着雨伞,等待那个永远不会再来见他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