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故事情节被搬进了现实，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巧合让张延不得不对曾妍产生了怀疑。
曾妍听了之后，说：“啊……那个其实是我之前经历过的事情，觉得非常有趣，所以就写下来了。”
之前在十一中的时候，里面有个可爱的女鬼就喜欢从背后用脚步声吓唬人，曾妍也是灵机一动，才把这个灵感放进了故事里。
“而且怎么说呢，公司里很多人都看过我写的小说，所以可能是有人模仿了我这个套路，想整蛊他来着。”曾妍说。
张延说：“你和卢忻关系也不好，是不是？”
“嗯。”曾妍诚实地点点头。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和卢忻作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大部分同事都知道的。
“那在你知道的人里面，有没有和卢忻关系特别不好的？”
曾妍沉思了一下，说：“有。”
“你把名字写一下。”张延给她递过来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曾妍接过来，一口气写下了一大串名字，又递给张延：“大概就这些吧。”
张延有点怀疑人生：“这卢忻是得罪了整个公司吗？”
这名字写得都快要溢出纸张了啊！
“很多人恨他恨得要死，不过都不敢说出来，大叔我帮你都写出来了，不用谢我。”曾妍淡淡地说。
张延不知道为什么还从里面听出了点小骄傲：“……行吧。”
不过看着名单，他又开始头痛起来。
这么多人，这是要排查到什么时候啊！
曾妍出去的时候看到小姑正在和一个黑风衣交谈，乖巧地叫了声：“小姑。”
“妍妍！”曾晓晓跑过来抱住她：“他们是不是又冤枉你了？”
曾妍安慰说：“放心吧，张警官没有冤枉我，他说他会努力找出真正的始作俑者。”
*
卢忻其实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被吓得在家里躺了一天。
只不过，人一被吓到就会想象力丰富，卢忻一想到曾妍给他安排的从天台上摔下来的结局，整个人就不好了。
于是就病倒了。
因为张延的警告，曾妍也没再写下去，在博X上挂了个公告，说明情况之后，宣布等案件调查结果出来再继续写。
公司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这件事，都开始暗自猜测是谁看了新人的小说之后，在那里装神弄鬼，想要吓唬卢副主编。
毕竟卢忻为人本来就不怎么厚道，想要整他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可怜了新人，被扣上了一口又圆又大的锅，实在是太惨了。
一时间，大家看曾妍的眼神中都带了怜悯。
很快卢忻的身体就恢复了，他来上班的时候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看不出任何别的不对。
“卢哥你回来了！”
“卢哥早上好啊。”
“卢哥好久不见。”
卢忻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地扬起唇角。不过当他的余光看到曾妍的时候，表情突然僵硬。
他咳了两下，走过来，居高临下地说：“小曾，你那些恶作剧我可以不追究。不过人在做，天在看，你可要记住！”
曾妍回了他一个看煞笔的眼神：“卢哥，被迫害妄想症要不得。”
卢忻只是狞笑了一下，没有回话，转过身喘了几口气，气冲冲地走了。
吕雨竹担心地说：“曾妍……”
曾妍直接把耳机戴上了，以行动表示拒绝。
吕雨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别过头去，一声不吭地低下了头。
*
夜凉如水。
今天杂志社加班了，曾妍八点才随着从公司出来，沉沉吐出一口气。
加班，是万恶之源。
果然，这类型的工作还是再考虑考虑，如果要加班的话，这份工作大大减分。
曾妍背着包走到公交站台旁边。
八点还早，人还有很多，路上的车也不少。曾妍随着人流挤上了一辆公交，很快就到了新小区的楼下。
小区里面安静不少，因为这是新建的楼盘，入住的住户并不多，显得楼下的花园也格外空荡。
“啪嗒。”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曾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转身继续走了几步，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而且似乎离她更近了一些。
曾妍笑了笑，走到旁边的花圃里，伸手捧起一颗篮球大的石头，转身。
身后依旧空无一人。
“学长，她在哪里？”曾妍一边掂量着手里的石头，一边问。
在她的手里，普通人勉强能抱起来的石头就像是孩童手里的玩具，轻而易举地被抛起、接住。
薛舟眨了眨眼，飘在空中，快速地往一个地方飞去。
曾妍速度不慢，跟着薛舟跑了过去，只看到一个长发过肩的背影慌慌张张地飘走，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包臀裙，手和脚都软软地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