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觉虽然奇怪她没有提这事,毕竟方才最初那回她的不依不饶胡搅蛮缠他可都历历在目。
但他才出家,也对男女之情无意,加上这姑娘还有一个情意绵长的故人,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做出还俗娶她这件事来。
那现在的闭口不谈也的确是他最乐见其成的样子。
看着面前楚楚可怜又目光小心打量着自己的姑娘。澄觉猜想,或许正是因为前面自己那般坚决的拒绝对她负责的样子伤到了人的自尊心,所以这紧接而来的第二次,她便也不再“自取其辱”的开口。
澄觉看着她的目光转而变的复杂,带着探究也带着歉疚,让本就敏感的卷耳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
“那、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嗯。”
澄觉颔首,理了理身上的僧袍,再取回今日砍拾回来的木柴背上身,沉默的迈开步子往山上走。
夜色虽未全然而至,但山上也尽留一点余晖,将一前一后的两人的影子拉的又细又长。
卷耳走在澄觉的身后,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影子上。
一路至山腰都是无言的寂静。
澄觉脑子里依旧是今日里猝不及防发生的这些事情的片段,反反复复在脑海里出现。
山林里越是安静,傍晚发生的事情却越是清晰,清晰到他可以数清她的睫毛,清晰到他可以回想起她在自己身上轻飘飘的分量……
当然他也依旧在疑惑她后来那不同寻常的举动。
当时虽然看不真切,但他可以感觉的出她动作的熟练,甚至在后来被自己推开后,也不曾从她面上看出半分娇羞……
澄觉想的多,但另一个当事人可没心没肺的根本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一来是平日里教授她“做人”的绛朱和雪雀也没提过不能这么做。
二来是对于一只猫而言,舔东西不过是生活中在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了,喜欢便舔了,想到便舔了,至于舔哪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以前她也都是这样舔小和尚的啊。
不过她也看的出来这个澄觉可能不大喜欢自己舔他,可能是还没习惯她带肉刺的舌头吧。
以后找机会她多舔他几次,日子久了,他应该也会想以前那样高兴的替她顺毛吧。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天色到底还是沉了下来。
卷耳是猫,也中本就可视物。
可澄觉到底是凡人,两人身上也没个可以生火的东西,点不了火把。这山径边也不可能有灯笼照明,他的步子难免慢了下来,走的谨慎小心。
想到身后还有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他顿足,然后抬手伸到背后抽出一根长长的木枝,半侧着身,递到她面前。
“你握紧那一头,天黑了,路不好走,我牵着你走。”
澄觉冷冷的说完,可卷耳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刚刚看他慢下了步子,她还想自告奋勇的想说由自己走前面带路……
不过她也不傻,澄觉这样想着她,她很快便反应过来,顺势牢牢捏住树枝,轻轻应了一声。
澄觉感受到顺着木枝传过来的牵力,转回身重新上路,却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
“抓紧了。”
“嗯,我抓紧了。”
紧紧的绝不再弄丢你。
澄觉先开了口,虽然后头依旧无话,但两人间的气氛好歹没有像刚上山时那样僵持。
卷耳胆子也大了点,看着前面的背影,试探着问了一直埋在心头的疑问。
“澄觉,你为什么要当和尚啊?”
以前她是猫,从未能问过澄觉为什么出家。
澄觉抬脚的步伐依旧,因为背对着卷耳,所以没人能看清他沉浸在如墨夜色中的凄哀。
“因为无用。”
“百无一用是书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尽力了。。都不算正式接吻。。都被锁(哭唧唧),恰恰明天还换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