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
卷耳按照绛朱的嘱咐,一字不差的把事先准备好的话都喊出来,还很尽责的配上了惊恐的表情,让自己的表演变的更有说服力一些。
澄觉前脚才踩上岸,也反应过来自己做的傻事,不过这时候再转身显然也没什么意义。
他迈开步子往放在树下的僧衣那儿跑去,顾不得弄干身上的水渍,抖开中衣背对着人利索的把衣裳往自己身上套。
等将自己穿戴整齐之后,他却像是突然失智一般傻站着不知该如何动作。
方才一直没有听到身后有人走动的声音,所以她是还站在原地?
不过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该给个说法。
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呢?为何自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到呢?
澄觉有些想不明白。
逃避装傻显然不是办法,尽管他现在脑中一片混乱,连头都胀的发痛,但还是逼着自己动了动步子,转过了身,面对着果然还站在原地的卷耳。
“阿弥陀佛。”
“……”
卷耳没说话。
澄觉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下说什么。中衣沾上了未擦干的水珠,湿黏在后背上,不舒服的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僵硬。
“施主怎么会在这里?”
尽管在心中想了许多说辞,但眼下尴尬的场景,半饷还是只让他憋出了这样一问。
“我出门散心啊,你又怎会在这里?”
卷耳说的轻快,没有澄觉预想的那般不自在。
“贫僧,在此沐浴。”
“……”
又是一阵漫漫沉默无言。
倒不是卷耳不想说话,只是绛朱说了,这种时候不能主动,她也怕自己说多了会说漏嘴。
“今日是贫僧唐突了施主,还望施主忘怀。”
这般事情若是发生在平常人身上,男方定是难辞其咎要负责到底。
可他一佛门弟子,何谈负责?
“可是、可是,我把你都看光了啊?”
没想到小和尚果然如绛朱姐姐所料,发生了这事企图盖过不谈。
“贫僧□□凡胎,色相本皆空。”
他突然庆幸今日是自己被看了,不然这事怕真是不好了结。
“可我难道不用对你负责吗?”不是说男女要是看了对方的身子就一定要对其负责把人娶回家的嘛,“你不用担心,一会儿我就回去跟我阿姐说,我会娶你的!”
“……”
澄觉头更大了,这姑娘一通胡言乱语,委实让人辨不清她是真不知事故还是在装傻充愣。
“女施主,今日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不会有别人知道。贫僧乃红尘外人,谈不得婚嫁,更不敢耽误姑娘姻缘。”
“不耽误不耽误,我觉得你挺好的!”卷耳摆摆小手。
“贫僧……”澄觉觉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这姑娘显然没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贫僧无需姑娘负责。”
“那你得对我负责啊!”卷耳不气馁,绛朱姐姐可把眼下这状况料的准准的。“我把你都看光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姑娘何出此言?贫僧并无对姑娘有任何亲近之举,是也谈不上损了姑娘的清白。”
澄觉心中难免腹议,这说的不好听些,总的不是她吃亏,只是这话到底不好说出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