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唇角浮起俊逸的弧度:“活着的人会叫救命。”
“!”
他怎么一猜就准!但是自己说的笑话被人戳穿了她也得讲完啊,她干笑着道:“没错!活的人叫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空气平和柔软了许多!
陶陶是个大方的姑娘,“那我们下两种吧!我们先下围棋再下五子棋好不好?”
男人微微点头。
她笑眯眯报位:“横十竖十!”
对方眼睛不便,于是她每下一颗子就会给他报位,而他脑速真的好快,有时候,她还没说自己下在哪里,他已经——猜到了!
她想哭!陶陶围棋水平不算差,可是在这个闭着眼睛自己能给自己下棋的高手面前肯定不够看了!
不过她本来也抱着一输一赢的念头下的,所以并不慌乱。
自然,与陶陶猜想的没错,男人的棋路也如他的记忆一般高明,运筹帷幄,步步为营,一局棋下完了,陶陶输得毫无悬念。
第二局开始,男人居然还是手执白子,这不就意味着她又是先手?
陶陶捏着黑子难得脸红。
男人淡淡道:“不下可以走了。”
“啊啊!我会下的!”她连忙伸出爪子落子!
时间慢慢过去,日光移了移,窗外的湖水被催动,泛起阵阵涟漪,男人微微一侧,不动神色将晒到她脸的阳光遮住。
她抿唇笑笑,他好像并不是坏脾气的人,相反,是她在现世都难体验到的男士的涵养和尊重。
可是——她还是犯嘀咕:“你刚才为什么打我啊!”
“哭起来太难听!”
“我没有哭的!”陶陶指指脸上的红印子:“但是你把我脸打得好疼,我差点儿要疼哭了!”
对方薄唇一动,三个字,意想不到的一句话!她——听到什么?他居然道歉了!
陶陶既惊且喜,还带着小得意:“你道歉了!那我一会儿赢了该让你做什么啊!”
对方笑了,像出尘的神仙拨开仙雾难得贴近凡间,笑起来惊人地好看,不过,她随便一句话比她的笑话还好笑吗?不开心!
她鼓鼓嘴:“哼!我得好好想想了!”
话落男人如玉的长指落下,她惊了一惊,棋盘上的白棋骤然突出重围,步步紧逼……
她又落下子。
男人气定神闲,手执白子乘胜追击,数子诡异地构成方形布局,直接把她堵得寸草不生。
棋下完了,她又输了!还是连输两局!
黑白棋子摆了满满一盘,在微光下散发着矜贵的光泽,男人的手指捏着一颗白子,手指漂亮地惊人,她来不及垂涎,只是把棋子一一分拣到两边的棋坛。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笑了,这次,她是真的要哭了!
可是她是小仙女!
没人设但是棋品还是有哒!总不能让人以为她不仅棋艺差还输不起吧!
虽然——有些摇摇欲坠了!于是在棋品晃悠悠还在脑子里时,她匆忙收拾好棋子,忙站起来:“你放心,愿赌服输,我也不要你做什么了!”
带着光荣战绩她出了亭子。
身后的男人却意料之外地叫住她:“你赢了,你有什么要求?”
陶陶顿住脚步,回过身来,看着男人紧抿的唇:“唔?可是我输了呀!”
要求?有一个,但是她羞于启齿:“才不告诉你!”
男人放下手里的棋子,道:“你走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陶陶恍惚间看到他眉宇间带着一丝不高兴,有些莫名,她点头“哦哦!”两声,匆匆踏上木桥。
她摘下头上的花,无聊地转了两圈,她想:是不是她说话太冲了啊?
待得人走以后,一个黑影闪身入亭。
劲一回禀道:“爷,皇上在来此的途中恰遇洛家遗女落水,两人现在已经泡在一个澡池内了……”
“嗯,回府。”
劲一应是,不过——这皇帝,竟然和有宿仇的女子同榻而眠?莫不是这称帝的日子太过安逸,便连有毒的花都分不清了。
陶陶溜回了蔚和殿。
花厅里,太后娘娘和魏晚照一边品茶,一边聊着闺中趣事。
小陶然则脚丫悬空,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吃着点心,他一见陶陶,立马扔下手里的糕点,蹦下椅子,跟小炮|弹似的扑进陶陶怀里,“长姐,你去哪里了?小然等你好久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