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看了眼被他捡来的疑似海族人的少年,对方的脸已经擦干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模样俊俏,就是发色实在奇怪,排除野人能够染发的选项,这海族人怎么竟是些奇奇怪怪的发色。
小红的红发也就算了,眼前这个少年的翠绿色在滕简生活的世界里来说,实在辣眼睛。
这让他想起当年流行一时的网络语: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
暂且称呼对方为小绿。
小绿还在发烧,滕简饿了一个下午,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天色已黑,出于安全考虑,他没有走太远,只是去沙滩附近摘了大量红果。
其实他不是一个特别热爱交际的人,像他们干研究的,大都有一颗耐得住寂寞的心,换句话说就是非常宅。曾经接过一个私活,足足在家呆了两个月没有出门,吃饭全靠外卖,可以说是某团和某饿的忠实用户。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做饭,相反,滕简厨艺还不错,只不过考博后忙于各种研究,经常顾不上吃饭,更不用说亲手下厨。
在岛上呆了几天后,他有些馋肉了。
于是第二天再次被吵闹的野鸟弄醒时,他决定给自己烤鸟吃。
出门前,先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已经退热,不知道为何人还没有清醒。
滕简拆开小绿胳膊上系着蝴蝶结的布条,仔细检查伤口,发现侧柏叶真的止住了血,他有些意外,按理说伤口不可能好的这么快,但眼前事实胜于雄辩,只能把这个奇迹归结于海族人体质好。
又给小绿换上新药重新包扎,做完这些,男人拿着砍刀出门。
前几天他用绿藤编了一个背篓,今天坐在树下又编了一个大敞口的篮子,这个篮子的特点就是敞口大且不深,适合用来晾晒东西。
但今天把它做出来不是为了晒东西,滕简找出一块空地,用一根短木棍将倒扣的浅篮子支起一个角,底下放上红果,木棍上绑着绳(也就是比较细的藤蔓),男人牵着绳子的另一头走到远处的树后藏起来,静静等着猎物上钩。
这是一种捕鸟的手段,不需要特别的工具,对于眼下情况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那些站在屋顶唱歌被轰走的鸟,终于是不怕死地再次来招惹人类。
它们生活的太.安逸了,安逸到完全不知道人类是多么可怕的生物。
小腿吧嗒吧嗒跳进篮子底下,尖利的鸟隼啄食红果,它不是独自来的,而是呼朋引伴,羽毛是浅棕色带着深咖,有点儿像见过的麻雀,但体积至少大了五倍,像只鸡。
三只鸟全部进入藤篮底下。
岁月静好。
“嗖——”
躲在树后的人瞅准时机,猛然将木棍抽走,并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迅速跑过来将篮子死死压住,野鸟扑腾得厉害,险些让它们逃脱,滕简找石头将篮子的鸟狠心砸死,提溜着去水池边收拾。
百科书上出现野鸟的介绍:[雀鸟:素食,无攻击力,可食用]。
如此便放心了。
钻木起火,搭一个简单的烧烤架,将一只拾掇干净的雀鸟穿到木棍上,架在烧烤架上翻转着烤,不出片刻,香味飘散,单单闻着这味道,肚子就开始不甘寂寞地轰鸣。
石瓜树上的木屋里,安静躺在那儿的绿发少年突然动了动,片刻后,迷朦着睁开眼睛。
……
海风正凉。
悬崖下的泉水作为饮用水,滕简不敢随意污染。
所以前些日子引了一条小道,在不远处又挖了一个水池,平时洗漱和洗东西都到这边来。
滕简从前天就没有洗澡,昨天更是照顾伤员累到趴下,今天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他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将衣物脱掉,全身赤.裸地站在池边,冰凉的山泉冲走满身疲惫与异味,男人宽肩窄腰,两条大长腿,饱含力量感和爆发感的肌肉,任哪个小姑娘看了也会羞涩脸红。
可惜现在没有小姑娘,甚至连个屁都没有。
洗完澡,穿上随手搓了几把的底裤,虽然附近没有人,但要在露天地方遛鸟,滕简真得做不出来。
他心情颇为愉快地往回走,直至回到住的地方,一张帅气的脸继承老祖宗变脸绝技,瞬间跌下来。
他的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