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总拉着青年的手往里走时,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什么年代了还玩用钱砸人的戏码?”
只见一个半醉的年轻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倚着墙不屑地盯着他。
沈清皓毫不留情地嗤笑中年男人,“不仅套路老土,出手还那么小气。”
“你!”
李总气歪了鼻子,攥着青年手腕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只见青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后神情如常。
“小东西,那你出多少钱?”
沈清皓看了看那个青年,毫无疑问,这就是刚刚他看见的那个人。身高腿长,面皮白净,眉眼俊秀清冷,远看就跟山水画似的赏心悦目。
他是有点醉,但醉又不等于白痴,这两人话说到这份上他也知道这是在进行什么买卖。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决定开心就随便送个人情,出150mg河豚毒素的钱。
“二十万”
李总看了眼张经理,意思是这哪来的醉鬼还不快赶紧给我赶出去。
张经理却没理他,整了整粉西服,向一旁的沈清皓点头示意,随后后退一步,高声说:“价高者得。”
沈清皓看着那沉默不语的青年,笑了,“我再加十万,三十万。老土套路就是要钱多才好玩,对吧。”
见那个中年人半天没说话,他慢慢脱下西装外套,给自己松了松领带,随后指着青年说:“我的人,没意见吧。”
李总脸上松垮垮的赘肉抖了几抖,似乎和它的主人一样生气,最终甩开青年的手腕,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清皓向青年招了招手,“美人,过来扶我进房间,我有点......想吐。”
·
翻江倒海的胃总算消停下来,沈清皓迷迷糊糊躺在床上。
不知躺了多久,待浴室里的声音停了,他也差不多从醉酒状态中清醒过来。
只见他刚刚买下的小鸭子裹着浴袍走了出来,黑发半干,发尾还有没擦净的水珠,眼尾晕着一团被水汽蒸出来的藕粉。
林亦问躺着的年轻男人:“要我帮你擦擦吗?或者你进去洗洗,还是.........”
“不用,我来之前洗过澡,刚刚也漱过口了。”那个人回答道。
林亦点点头,解开带子顺应了他。
第一次被人抱的感觉很奇怪,另一个人的温度从指间传来,身上一阵钝痛。
林亦感觉这更像动物世界里的野兽捕食,这个人是狩猎者,他是猎物,只不过他不会逃跑,会顺从地露出后颈让捕食者咬住,即便出了血也没关系。
说残忍也不残忍,说不残忍也残忍。
他不会像真正的猎物那样被开膛破肚,不过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场狩猎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结束。
林亦忍着疼从床上下来,刚想拿杯水喝,却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支票。
中途他昏过去了一小会,估计支票就是在那个时候放在这里的。
他看了看正处于熟睡状态的陌生男人,哑着嗓子说:“谢谢。”
·
东区CBD,金融商业街。
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拎着星巴克早餐,游鱼入水一般挤进电梯,赶在上班前一分钟打了卡,坐在电脑桌前边看汇率边吃早饭,燃烧着不太正经的打工魂开启新的一天。
“林副,早啊。”
米本资嚼着帕尼尼,抬手和刚进来的青年打招呼。
其实这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位有点强迫症的副经理一般都会提点半个小时到,踩点上班简直三年难见一次。
“嗯,早,米副。”
“别吃了别吃了,新人要来了,要吃也别在今天吃,忍两天再吃,都打起精神来!”身材略丰满的中年人小跑进来,估计没挤上电梯,额头一片亮晶晶的汗,说话也气喘吁吁的,“快收拾收拾桌子,要带徒弟了,怎么能第一天就这个样子!”
闻言米本资立刻进入战时状态,瞬间把桌子收拾得灿然一新。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有细高跟敲击地板的声音,也有皮鞋踏过地面的声音,不一会办公室进来了一群年轻男女,站定在门口。
“这就是本次招聘来的新人,每个组都会分到一位新人,副经理负责教导。”安经理做了个手势,示意那群年轻人可以去找自己的组了,“六个月后能不能留下来还是要看自己,给公司创造的收益是一部分,个人潜力也是一部分,总之看你们的表现了。”
大部分新员工都找到了自己的组,少数没找到的也在他人指点下向自己组飞奔而去。
米本资摩拳擦掌等待着自己的小徒弟,只见人都走没了,自己的组也没过来新人。
这不对劲!
他抬头和安经理对视一眼。
安经理拿出帕子擦了擦汗,开始默读数人。但这人数完了,汗却止不住了——少了位小祖宗!
这时,一高个年轻人笑着从门口走进来,十分自然地和安经理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这人正是沈清皓。
昨晚玩得太过了忘定闹钟,结果他就睡过了。
见安经理没说话,他自顾自接了下去:“啊对,进组找师父是吧,那我的......”
环视四周,还没看到缺了个人的外资组那里,他的视线猛然黏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嗯?昨晚的脆皮鸭?
沈清皓走到那人面前,好奇地瞥了一眼桌上铭牌。
林亦·副经理
没想到啊,现在的人居然表面金融精英,暗地里却做脆皮鸭生意。
真有趣。
“你好,林亦副经理。”他友善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我叫沈清皓。”
只见林亦回握住他的手,看起来相当淡定,“你好。”
沈清皓捏了捏他的手,相当意味深长。
“你的组别是外汇组。”林亦出口提醒他。
“哦,好的。”
看着向他走来的沈清皓,米本资疑惑地挠挠头。
感觉....办公室里气氛变得粘|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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