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起，身后的人微微眯眼，“少爷？”
秘书身子骤僵，低头道歉，“我很抱歉，夫人。”
尹歌抬眸看他，“顾泽立让你这么叫的？”
秘书低头没有回复，尹歌嗤笑，“周桀算谁的孩子？顾泽立的？还是我的？”
……
“你干嘛呢？”
萧洁看着对面的人，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关小南摇了摇头，“没事。”言罢，她扫了眼桌面上的蛋糕，“你吃完没？”
萧洁眨眼，“小姐，我刚吃一口诶。”
关小南有些烦躁的敲了敲桌面，催着她，“快点吃。”
“诶，不是，哪有催人快点吃蛋糕的啊。”萧洁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情绪变化的有点快，好像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转头看窗的时候。
萧洁有些好奇的转头看着窗外，“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窗外马路什么都没有，只有几辆经过的轿车，她歪了歪头，“也没有什么啊？”
关小南啧了一声，“你吃你的吧，我什么都没看到，只是看你不是顺眼。”
“你脑子瓦特了伐？”
关小南没跟她解释，低头扫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晃着手机的手有些焦躁，而后猛地一停，打开微信找到周桀的聊天窗，手指在上头点了几下，发送信息。
等了几秒，没有回复。
她微微抿唇，自我安慰想着，可能是没看到信息，而且那大妈可能只是经过，可能……
-
衣兜内的手机一震，周桀拿出，垂眸扫了眼屏幕。
关小南：【你回家了吗？】
“叮咚。”
电梯到达楼层的声音响起，两扇门向两侧打开，周桀迈步走出，往家门走去，随意的点开对话框准备输入，忽而一顿。
原本紧闭的房门此时留出了一条缝，里头的光亮随着这道间隙漏出，他的房子有外人闯入。
周桀眼眸一沉，指腹按了锁屏键，手机屏幕一暗，他迈步上前，单手推开门。
室内的灯被人打开，照亮了漆黑，紧闭的窗帘也被人拉开，敞开着窗外，里头的人听见声响，“进来吧。”
尹歌站在窗边，玄关的脚步声传来，她侧头看去。
周桀神情漠然看着她，眸底泛着冰冷阴郁，“滚出去。”
面对他的态度，尹歌不怒反笑，“你猜猜我过来的路上看到了谁？”
莫名其妙的问话，周桀顿了几秒，眼眸微眯，尹歌知道他已经猜到了，嘴角微勾，“小姑娘也看到我了，和你现在一样的表情。”
“尹歌，她和我们没有关系。”周桀盯着她，幽深的眼眸毫不掩饰的暴戾。
“关系？”似是觉得这个词很好笑，尹歌猛地笑了一声，“论说关系，周桀，你和顾泽立有什么关系？”
“啊，说来我也觉得顾泽立这人挺大方的。”尹歌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失，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少年，嫣红的唇轻启，“帮一个死人养孩子。”
周桀眼眸一垂，没有回复，尹歌见此猛地上前，抓着他的肩，“周桀，你这么活着不觉得痛苦？你为什么不去死？”
修长的指甲陷入他的肌肤内，带着恨意。
十八年如一日的问话，真是让人厌倦。
“呵。”
一直不曾说话的少年冷嗤着，抬眸看着她，“对啊，我为什么不死？”
他的声音冷漠，语调平而缓，眼神像是冰，生生钉着她。
尹歌一愣，看着面前少年的模样忽而一闪，瞬时变成了梦中的人，她猛地向后一退，惊恐着看着他，“你滚！尹晗！你滚——！”
听着她口中的名字，周桀觉得讽刺，缓步朝她走去，“尹歌，每天看着你丈夫心爱的女人生的儿子，恨吗？”
尹歌眼眸骤缩，脸色瞬时煞白带着怒气，扬手做出动作，她以为会如同往日一样可以看到他窝囊的一面，可是扬起的手腕被猛地他截在了半空。
“你！”尹歌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回的少年做出了反抗。
周桀紧握着她的手，垂眸看她，眸子内的冷漠，阴戾直直对着，“尹歌，滚回去看好你的顾泽立，尹晗和我从来不欠你们什么。”
单手朝前一甩，尹歌踉跄了几步，靠在墙上，看着他愣了几秒，似是还未从他的动作上回神。
周桀厌恶的扫了她一眼，“滚出去。”
……
电梯屏幕上数字不断下降，关小南有些焦虑的盯着那数字，时不时低头看着手机，平静毫无回应。
数字转为一，电梯门应声打开，里头的女人低头快步走出经过她，关小南没在意的迈进电梯，伸手按了关门键。
关小南到周桀家的时候，房门没有关上，大开着，里头的灯敞亮，却寂静。
就像被人抛弃了。
关小南站在门口顿了几秒，轻轻呼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