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很难办得到吧,尤其是对于一个混过海军系统的人。”青稚顿了顿,他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这仅仅是出于我的私心,我只是想大概了解下你现在的想法。”
泉心绪转了转,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青稚的脸上。
眼前的男人神情随和,如果是萨卡斯基,他或许早就被岩浆送葬。正因为知道青稚温和,泉一开始才没有离开,还坐在这跟他一起吃了牛扒。
只是,青稚过于亲切的态度才让他想不明白。
出自于私心吗?
泉心绪一动,他微笑道:“我可以认为库赞先生是欣赏我吗?不想让我堕落?”
“你知道海军少将德雷克吗?”青稚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叛变了,可正因为你们当过海军,知晓海军的一些军事秘密,这才让我们觉得头疼啊。”
泉冷静道:“库赞先生,我想我在海军本部时,并没有接触太多的秘密吧。”
“这种事情嘛……”
“放心好了,如果你们担心海军支出的军费、培养的情报分子、以及跟王下七武海的一些秘密筹码这些情报会泄露的话,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
青稚愣了愣,他定定地看着泉一会儿,才开口:“这些你都还记得?”
泉点了点头,“我记忆一向不错。”
青稚沉默了一会,他才缓缓说道:“我并没有在这逮捕你的打算,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此时,青稚才睁大了眼睛,那双眼睛锐利地凝视着泉,他道:“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泽法老师和你以前的同事,你打算怎么办?”
这种问题。
泉无声地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睛。
确实,看起来很为难不是吗?
他在海军本部接受过系统的战斗训练,他的战斗思维、战斗风格、甚至在后来暗部工作中,都会不自觉融入了在当海军大佐时处理公务的行事风格。
这一些,他并不想否认,他也曾经对于那段在海军磨练的时光心怀感激。
同时地,泉从未觉得他归属过于海军,甚至说,归属于这个世界。
这些时光,无论是多有趣的人、或多有趣的事,于他而言,都是系统的任务需要。
正因如此,他在答应特拉法尔加罗成为其船员时,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海军也好,海贼也罢,又有什么关系呢?
泉觉得他的心就像被融化,只听到了海水的潮声在激荡着,一层层地蔓开,没有任何的去处,也不会再归来,只听到了茫茫的潮声。
“我也不知道呢。”泉轻声道,他的语调上扬着,就像是恶作剧得呈了般。
青稚才发现,眼前的人笑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温度,那双眼睛仿佛沉郁的墨团,没有任何的光芒。他突然觉得时间过的是真的快,已经,过去了五年啊。
最后,青稚还是离开了,他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没有逮捕泉。
……
青稚离开后,等到了第二天,泉倚着酒馆关着的门,他手里摇晃着一个啤酒瓶,里面装着大半的酒,跟着不远处的海潮声回响着。
泉眺望着海,看着一轮旭日从天际的海岸线缓缓上来,通红的光芒将大海分割成了几个碎块。靠近着太阳的海水盛满了鲜丽的颜色,就像是天主教堂色彩斑斓的玫瑰花窗。海鸥拍着翅膀在海平面线低低掠过,振翅声与着潮声共振着,显得海边清晨越发宁静。
寒冷且夹杂着湿润的海风吹来,泉忍不住搂紧了闯开的风衣,他听到了船的汽笛响动的呜呜声,水蒸气袅袅地上升,那些船准备开动了。
广阔的海滩上只留下了昨晚狂欢后的残迹,迟迟地,也没有出现一个戴着斑点帽身段极好的男人,泉垂下了眼帘,他用鞋跟踢了踢地上的小碎石子。
等人的时间真的是难熬啊,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等人了。
泉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硬币,他喃喃道:“一面是花纹,一面是数字,如果是数字的时候就回去好了。”
硬币往上发出了清脆声响,随着嗡的一声响,泉双手盖住了落下的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