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睡这儿可以吗?”
“咱们家队员,睡一天怎么了…”
“阿笑她不是演员吗,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是小姑娘醉成这个样子,再送回去也不成啊。”
“不是,那为什么非要睡我的床?”
这是一个语气十分不满的男声。
“谁让你凶咱们打野?滚去和17睡。”
迷迷瞪瞪间,柯雪恍惚听见门外几个低低的声音正在交谈,有些熟悉,可是懵懂的意识实在无法辨认,她翻了个身子,陷进柔软的被褥里,床铺的味道有些陌生,但干燥清冽,十分好闻。
嗯…好像不是我的房间。
酒意一股脑涌上来,大脑里一团浆糊,困意随着席卷而来。
…唔,算了,睡醒再说。
她抱紧了被子,咂咂嘴,重新陷入梦境。
翌日清晨。
“哎哟——头好疼。”
柯雪捂着脑袋从被窝里钻起来的时候,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愣了愣。
灰色格纹被褥,简单的陈设,角落里有一台台式电脑,正对着床的墙壁上有一个巨大的logo,旁边挂着大大小小一溜儿奖牌。
“THE”。
她的脑袋当机了几秒,昨晚醉酒的画面才一点一点浮现上来…
队服柔软的布料,男性的手臂,还有…
路向明的屁|股与发绿的脸。
——完了,她都做了什么。
几乎没有没有任何犹豫,柯雪麻溜地翻下床收拾好东西,她抱着自己的小包猫着腰推开房间的门,准备趁着神不知鬼不觉之际溜之大吉。
就让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变成泡影随风而去吧!让我柯某人就低调地离开吧…
“你要去哪儿?”
正头顶传来的男声低低的,带着一点懒散的鼻音。
柯雪的身子僵了僵,缓缓抬起头,对上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
路向明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领口敞着露出一截锁骨,黑发还微微湿着,左手推着一个行李箱,似乎准备出门。
她顿了顿,努力使自己理直气壮起来:“我…我回家,不行吗。”
路向明扯着嘴角笑了笑:“行,最好去了就别回。”
然后伸手拍拍她肩膀:“闪开点,我要收拾东西。”
柯雪愣愣地看着他走进自己睡过一晚上的卧房,嘴一点点地张大了。
阿冬咬着吐司过来叫起床,见自个儿家新打野半蹲在中单房门前,宛如一尊姿势诡异的雕塑,还以为新人被队霸嘲讽后造成了永久性的心理创伤,赶紧迈着小碎步跑过去问。
“阿笑,怎么了?酒醒了吗?头疼不疼?还生不生气?要不要帮你把Aquarius拽出来打一顿?”
柯雪缓缓摇了摇头,表情很凝重:“我昨天,睡的队长的房间?”
阿冬:“嗯,你房间刚刷漆呢,气味大,怎么了?在他的床上看见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吗?”
“什么不健康,阿冬,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突然出现的男人把两人都吓了一跳,阿冬摸摸胸口,“什么时候归队?”
路向明不耐烦地撇嘴:“我休假,你管我?”
阿冬:“休假就能不训练?记得回去补时长,现在不补月末火葬场。”
“知道了,啰嗦…”
男人推着行李箱,长腿一迈,跟柯雪错身而过。
阿冬刚想跟他挥手告别,扭头瞥见还杵在一旁的柯雪,赶紧又把他喊住。
“等会,你家不是在XX区?”
路向明扭头皱着眉:“嗯,怎么了?”
阿冬把柯雪往他那边一推,堆了一脸的笑:“那你也顺道儿送送阿笑呗。”
她有点儿懵,不知所措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别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嘿嘿。”
男人脸色又臭了两分,扭头就走。
“不带,废油钱。”
阿冬腰一叉:“带上,俱乐部报销!”
“不顺路。”
“别在这跟我瞎鸡儿扯,你当我不是本地人呢?”
“…她昨天上了我的床,今天还想坐我的车?!”
说这话的时候,THE娇花队长梗着脖子,宛如一个被渣男糟蹋了清白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