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身,解开的外衫便扑簌簌落下,林枫偏过头:“穿上!”
雪言暗骂道士迂腐不解风情,好不容易趁着那个魔头不在想偷回腥,眼看就要泡汤。
他并不遂林枫的意,反倒缠上他胳膊,撒娇道:“道长,奴家吃多了酒,这里……”他摸着自己小腹,可怜兮兮,“燥得很。”
“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食人精气。”林枫仍旧不看他,“真是本性如此。”
“道长要这么说,奴家可就伤心了。”雪言委屈道,“奴家并非想食你精气,只是道长一路待奴家那般好,奴家也是有心的,想报恩于你。”
“奈何奴家只是个小妖,也没法子帮道长什么,思来想去,便只能以身相许了。”
“再者,方才道长那般揉捏奴家的耳朵……在我们妖界,被这般轻薄了,道长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妖言妖语,信他个鬼。
林枫听闻此言,脑袋混乱间,倒是突然笑了笑。
“你想报恩?”他回身,看了眼雪言,“好说,不必如此麻烦。”
雪言神情一跃,又忽的眉间一紧。
观道长突然轻松的神色,他觉得事情兴许没那么简单。
师重琰送完瑶华归来,便见林枫披着衣服坐在灯下看书。
他怀中抱着一团暖手的白狐,一下一下从脑袋抚到脊背,像个纨绔公子在爱抚宠物般惬意雍容。
两人都不知雪言正趴在林枫腿上怀疑妖生,思量是自己媚术修得不到家还是林枫着实是根迂腐的木头。
世上怎会有人能抵得住狐妖的魅惑?
然他便遇着了,粗略算来,已是两次被凄惨拒绝。
师重琰归来,雪言便老实很多,先前还存了些蠢蠢欲动的心思,这会儿只趴着一动不动,仿若只逼真的狐狸玩偶。
相处这么些时日,他早知道谁是好相与的主,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大魔头。
“哟,这狐狸酒醒了?”师重琰于林枫对面坐下,他多看了两眼,心思突然细腻,“你怎么还换了衣服?”
“哦,刚刚小白掉进池子里,我将它捞上来时弄湿了衣服,所以换了。”林枫随口解释道,“将瑶华好好儿的送回去了?”
“自然,小丫头片子,本尊难不成还能对她有兴趣?”师重琰说着,鼻尖很轻地动了动。
妖气,比走前浓烈了许多。
“刚送进屋那丫头就醒了,醉得一塌糊涂,还哭着鼻子要找她枫师兄。”师重琰望着林枫怀中白狐,笑着调侃,“小道士,你这艳福不浅呢。”
“什么艳福,休要胡说,被人听去辱了师妹名声。”林枫翻了页书,“你知我不喜女子。”
“你无意,我瞧着别人可未必。”师重琰一手托着下巴,隔着烛光弯眼瞧他,“我走这会儿,屋里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
林枫从书页间抬起眼。
这魔头的鼻子是狗鼻子么,也忒敏锐了些。
未待他答话,师重琰抬手成爪,林枫一时不慎,怀中白狐便被他捏住后颈抓在手中,青光一闪,顷刻便被逼得化了人形。
雪言被按住后脖子压在桌上,惊呼道:“道长救命!”
“师重琰!”林枫喊他。
师重琰饶有兴味地打量雪言:“哟,我们家狐狸出息了啊,小脸生得倒是好看。什么时候恢复修为的?竟都不告知为父,为父好生心寒。”
“就在方才,瑶华的酒中有灵力,他喝多了才能化形的。”林枫替他解释道。
“我问他呢,小道士,你替他回答做什么,他没嘴的么?”师重琰将他压在桌上的力道又打了几分,痛得雪言眼角泛泪。
“你哭吧,我最喜见美人哭,再多哭些我才高兴。”师重琰道,“你方才用了媚术,是也不是?”
没曾想这都能被觉察,雪言又惊又惧,眼泪都给逼了回去,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求生的:“对不起!”
师重琰松开他,道:“滚出去。”
雪言变作白狐,赶忙四爪齐用溜了。
屋内只余下他们二人。
师重琰没等林枫开口,又对他道:“我早与你说了,别将他看做只普通狐狸。”
“终归他没能对我做什么。”林枫掸落身上沾的狐狸毛,“你来时也见着了,是我在占他便宜。”
薅狐狸毛,确实舒坦。
师重琰不知是该骂他心大,还是夸他艺高人胆大。
他双手撑桌,俯视林枫,伸出一指重重点在对方心口:“这个身体,我的。”
“知道。”林枫点头,“我又不是你,定然不会乱来。”
师重琰蹙眉看他。
他疑心这小道士是在内涵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