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整九弟还是整湘瑶?”我撇撇嘴“不怕你知道,华星北呢…我早晚要他命的,不过让他那么简单就死,也太对不起湘瑶了。”“哼,他可是九千岁,你想要他的命?”“九千岁不是人?九千岁就真的能活九千岁了?”
华风云好象误解我的意思了,他说:“皇族子弟各个都有武艺在身,你一个小娃儿也敢轻举妄动?可不是自找死路吗?”
奇怪,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要用武力去杀他吧?华风云是不是忘了,张爷怎么死的?他死的时候,我也没有用刀啊,不过那次并不在我计画中罢了。
有些话,还是别告诉他吧,他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不可能跟他一同站上那个位置,陪伴在他身旁,也不想增加他的困扰。“我不过说说而已,解解气嘛。”华风云沉默的看着我,似乎看穿了什么,但他如同以往,并没有再追问。“不要做出任何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后悔,没药医的。”他这么说。
“那…”我想起张爷死时华樱近忽惊慌失措的样子,和华风云最近明显的疲倦“你会不会后悔认识了我?”华风云摸摸的我头“我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你。”我到底…“我到底有什么好的啊…”他,还没跟我上过床耶,我也没有给他唱过戏…
我除了唱戏和陪人上床,真的没什么可讨人喜欢的吧?华风云捧住我脸,很温柔却很慎重的说:“你什么都好,你是这世上唯一的琴官。”
有没有告诉过你,华风云这人老是讲些让人想哭的话?不过我还来不及红眼睛,房门外就传来华樱的声音:“爷!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他的声调听来很急迫,华风云轻轻皱了一下眉“琴官,你回湘瑶身边去好吗?”
这叫“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我才不想管他的事,有什么烦恼我也帮不上忙的。拉开房门,华樱很草率的打了声招呼,笑了笑又把门关上,好象我很想听似的!哼!谁在乎他的事…我站了站,往右边回廊走去,却在转角停下来。
“…最后…要…命…否则…庶人…”华樱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人是我杀的,贬就贬…”华风云的声音倒很明白。“…应酬过…官员…心怀芥蒂…皇上意思是…除掉…”“不用说了!”
华风云突然吼了一声,害我吓的倒抽口冷气。“谁?”华樱耳朵这么灵光呀?我不过吸了口气,他从房内就听到了?“琴官?”华风云推门出来,一脸神色凝重。我赶紧站出来,笑盈盈的问?“有没有看到雪童啊?湘瑶找的紧呢!”
华风云凝视了我很久,最后悲伤而宽容的笑着说:“不过是只猫儿,你们倒都把他当宝,一刻不见都不行?哪天牠跑了,看你们不哭坏了才怪。”
“谁说猫儿就不能当宝啦?”我笑着转身离开。猫儿能当宝的,这样的琴官都能当宝了,这样的琴官,让你操心担忧的琴官,尽惹麻烦的琴官,一无是处的琴官,都能当宝了…我撒谎还不算离谱,走进房里,湘瑶也想正找雪童。
“在院子里吧?请翠娘带了进来,顺便让厨房蒸条青花儿鱼给牠。”湘瑶说“翠娘”?他一句话溜溜的,一点也不傻,人似乎清醒了点,一开始华风云说让他看看那畜牲,还真有点影响力。湘瑶傻的时候是快乐的,我笑他就笑,就只是假装要喝他痒,他也笑的如花盛放,如阳光耀眼。
现在的湘瑶,一如以往般,带着忧郁。美丽,而忧郁。我的湘瑶回来了,我却好象失去了什么。我先接过了雪童,走到他床边坐下来,他看着我,笑了笑,伸手要接雪童。
“都想起来了吗?”我突然问他。他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没有回答。湘瑶把雪童抱过去,顺顺牠的毛,懒洋洋的雪童又闭上眼,埢在他怀里。“这是刘彤送你的猫儿,却被我占住了。”他轻轻的说。“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雪童愿意跟我,也就罢了…”他抬起头来,黑不见底的双眼水盈盈闪烁珠光。我愣愣看着他,很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可是我知道,他需要说出来,把他心底掩埋着的腐坏落叶都扫出来。
“他让我选,一把匕首,一颗春药…”湘瑶的泪,延着他无暇的脸庞流到小巧下巴。“我…无耻…淫秽…”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湘瑶只是要他,不顾一切的,他只是要他。“我选了,他恨之入骨,把一整罐药往我嘴里猛塞…只记得,他鄙视厌恶的眼神…只记得他说: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你不去死…”
湘瑶的泪珠落到雪童身上,牠“喵呜”一声,跳开了。“琴官,为什么,我还活着?”那又是为什么,我还活着?“湘瑶,我们一起走吧?”
我拼凑出华樱的话,那就是:“最后警告,你得要了琴官的命,否则将被贬为庶人。琴官应酬过多少大小官员?将来你登基后臣下心怀芥蒂,如何为你效命?皇上意思是趁早除掉琴官…”
我给太多人带来灾难,可是这一次,我不要华风云也牺牲掉。因为,他说:“琴官什么都好。”因为,他说:“你是这世上唯一的琴官。”***
湘瑶在我们细心的照顾下,身体慢慢有了起色,就是虚了点,但起码他能好好的说话,能在搀扶下走动。很好笑的是,华星北今天又来了,他这人其实不是什么罪大恶极,除了欺负湘瑶,也没看过他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