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花开回家之后,简明就把花开的所有衣服剥光,统统扔到火里烧掉。花开仍是一脸的讽刺的微笑。简明拿来包着羊皮的铁链,那是,一条拴狗的链子。
他锁在花开的脖子上,花开讽刺地:“你总不能一辈子锁住我。”简明转身就走,回来时,手里拿着电焊枪。花开的眼睛,冷得象冰。
看着简明一步步走过来,花开也怕了,退了一步又一步,可是链子的另一头锁在床头,花开站在那儿,铁链被扯得笔直。
简明解开锁,拉着花开到地下室去,花开不动,简明转过身,等着花开,半晌,花开笑了:“简明,何不打断我腿?再也跑不掉。”简明轻笑道:“那样,做爱不方便。”花开笑出了眼泪:“是吗,好。”
铁链的另一头锁在简明手上,花开脸上挂着一惨淡的笑,他跟着简明到地下室,简明把他捆在滑梯的柱子上,在他脖子后面垫了块湿毛巾,然后火花四溅,花开闭上眼睛,有时,滚热的火星溅到他身上,他闭着眼睛,好象已经死了。
其实一条铁链是锁上还是焊上,没有太大区别,简明这样做,只是表达他的决心,再用这种侮辱来惩罚花开。不过,他心里很明白,这种惩罚除了让花开更恨他,逃走的意愿更坚定外,没有任何用处,他开始觉得悲哀。
能不能一辈子锁住一个人?那么,象花开说的,用恒久忍耐来感动花开吗?那可不容易,花开并不是一个善良慈悲的孩子,他自己说过,如果得到机会,他是很会折磨别人的。
用什么办法让花开收回自己说过的永不原谅?没有办法。跪下来哀求?捧上鞭子:“亲爱的,我错了,打我吧。”
不,那不是简明的方式。而且,也不是花开会原谅的方式。放花开走?不,花开还在这里,他就还有希望,如果花开走了…走了,不再了,再也见不到了!不如让他死。花开并不吵闹,有问有答,并不绝决,有时也会笑着说:“我知道,你爱我,你拼了命来救我,我知道。”
嘴角带笑。简明知道什么叫绝决,比哭与骂更绝决。一切已无法挽回。慢慢地,他开始折磨花开,把他自花开处得到的无力感,他的受挫感,再发泄到花开身上去。
夜里醒了,把花开挂到墙上去,花开开始会骂,后来开始唱歌,于是简明彻夜用鞭子抽他,最后,花开一声不吭。白天也沉默下去。即使简明不在,他也只是坐在墙角发呆。他最喜欢坐在床上的一角,缩着身子,双手抱膝,呆呆地望着窗外。有时,简明一天没回来,他就坐在那儿,呆坐一天。
天气渐暖,阳光越来越充足,有一天简明中午回来,发现阳光直直地照在花开脸上,花开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简明慢慢走过去,看见花开的瞳孔缩得只有针尖大,他拉上窗帘,叫花开,花开慢慢地回过头,目光茫然地在屋子里他的四周扫来扫去。
简明站在屋里,不动也不出声。花开没有看到简明,淡淡地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子,痴迷地盯着窗帘边上泄出来的一线线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