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哭着指着白眼狼家的大门,一甩袖子一把大火就在房前屋后着了起来,很快那老财主家被烧了个精光。”
“后来很多人看见绣红在山里四处寻找王宝,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再没有人见过绣红,可是每当天晴朗的时候,那砬子下的水池子里,心地善良的人就会看见一个红衣服的姑娘,头上还带着一颗闪光的珠子,倒映在水中。
一双大眼睛好象在哭,让人看了也跟着伤心…后来那个砬子,就被老人起名叫参女崖…”笑梅讲完了故事,脸上多了一丝感伤,显得她的脸孔更加清丽。杨立功看着她,不禁低声地说:“怎么是这样一个凄惨的故事啊?”
“故事就故事呗…”笑梅把她剥好的瓜子瓤交给杨立功:“一会儿小文起来要是嚷嚷没看到动画片,你就给他吃这个,他就不罗唆了。”而杨立功盯着笑梅却在想:“如果说人参女就是这个样子,其实就是让人死了也是愿意的…”
注解A放山:既进山挖参。B在山里迷路的意思。C指那种不务正业无所事事的人,含贬义。***
杨立功高考这一年,天象下了火一样;刚刚进了六月天,长衣长裤就穿不住了。白花花的阳光整日直射在大街小巷上,晒得人不敢出屋子,花草都打蔫了。
而此时此刻,在班级里学习成绩一直处于中游的杨立功面临着高考的生死线,他现在属于那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一类人,如果在剩下的的一个月里励精图治拼死一博的话,说不定还能发挥出色,走个一般本科什么的。
那时候的高考要比现在残酷的多,也不象现在那样成为一种现象,就算是升学率在省里都比较优秀的重点高中,也不过十个人里能有三四个人能鲤鱼跃龙门,麻雀变凤凰而已。
可是杨立功的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生活的环境是一个由高级知识分子组成的家庭,虽然他的母亲和继父以及诸多亲戚都没有在嘴上说什么期望的话,可是若是他高考落败的话,想来自尊自立的他在家里颜面何存?他不想人在背后说他的闲话,他也想给自己的母亲争一口气,所以他只有更加苛求自己能够在这最后冲刺的几个星期里能创造奇迹。
于是无形间家里就笼罩了一层紧张压抑的气氛,杨立功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们都对杨立功眉开眼笑说话小心,就连他四岁弟弟的小宏都停止了哭闹,笑茹也不敢放开声音听四大天王的歌曲了。
然而最杨立功的高考最为放心最为不挂怀的就是张仲文。他似乎对他哥的前程十分之有把握,对大家的慌乱报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恶意嘲讽态度。
他初中毕业后保送上高中,不需要参加中考,所以他早早就给自己放了假,在到他师傅那里去之前,天天在家里打游戏机,裁剪花枝,吟风弄月,煞是逍遥快乐。
这一天晚上他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日本黄色画报,兴致盎然处突然他的二舅乔月明推门而入,皮笑肉肉不笑地进来,接着是他舅妈,他大舅和大舅妈,还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他吓得把书往屁股下一塞,故作姿态地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们…?”
最后进来的姥姥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众人将张仲文围在中间,各个都慈眉善目,温柔体贴地看着他。“你们地下党员开会也不用到我屋里来吧?”张仲文好笑地说。
他二舅乔月明最先发话,声音很低,鬼鬼祟祟的:“小文,二舅平时对你怎么样?”“除了求人的时候说话绕弯子之外,还算不错了。”小文说。
“小文,不许说话没大没小!”妈妈乔月兰瞪了他一眼。
“嘿嘿…”乔月明挠头,这时候姥姥过来,拉起小文的手,爱抚地说:“小文啊,你就给你二舅和二舅妈妈说说吧!他们心里急啊!晚上连觉睡不好…小文,姥姥都求你了你还不答应?”
张仲文还在装:“什么啊?让我说什么啊?”他二舅妈开口了:“就是你大功哥…高考…高考…”
“高考怎么啦?”姥姥紧张地说:“小文,你说你大功哥能不能考上大学?能考上什么大学?”张仲文看了坐在最外边的他爸爸,正色说:“我怎么知道?”他爸爸与他目光交接,马上就回过头去,不看他,也没有说话。
乔月明说:“小文啊,我的小神仙,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数,要不你和你大功哥那么好,他考试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你是不是知道他能考上啊?你就给我和你舅妈交个实底儿吧…也好让我们安心。”
张仲文来劲了,他故意提高嗓门说:“又不是我考,来问我有什么用?”“小文,你别摆谱了,你就说一说吗!”乔月清也皱眉说。
笑梅两年前高考正常发挥,考到南方一所财经学院,小文当年也曾在考试后预测说她姐姐要沿着水路走,果不其然,一纸通知把她带到了遥远的长江上一个美丽的城市。所以大家对张仲文还是蛮有信心的。
“也许可能然而差不多没准不一定啊…你们各个都是党员,怎么这么迷信呢?再说我就是一神棍骗子,说话做事就是在污染社会环境,我的话没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