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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清孝闭了闭眼,握掌成拳,蓦地厉喝道:“那么你还等什么,脱衣服!”他上前一步,一把将羽的套头衫扯到腋下,解下皮带“呼”的一声便抽了上去。

羽应声仆倒在地,雪白的背脊上顿时现出一道二指宽的红痕。突如其来的强烈痛楚,让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这就是你要的吗?”

清孝只觉喉咙一阵刺痛,他强自抑制住自己,握皮带的手仍然稳定“身体的痛苦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吗?”“是的是的是的!”

羽伏在地上,双手紧抓住地毯,泪水已迷糊了双眼,嘶喊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伴随着撕裂皮肉的疼痛释放出来。就在那一刻,他勉强拼凑的人型伪装分崩离析,碎裂成一地碎片。…是的,这才是他的原型。

皮带伴着呼啸的风声再次抽下,留下一道又一道狰狞的痕迹,传达出由肌肤至血肉的尖锐痛楚。疼痛。久违的、纯粹而强烈的疼痛终于像熟悉的老朋友一般找上了他。

而他欢迎这疼痛,任由痛感占据一切,让大脑空白一片。他从零的记忆中醒来,远离了那个让他恐惧到发抖的男子,心却一直找不到依靠,象停不了岸的船,只能随着风浪东飘西荡。

他分不清现实与噩梦,也无法面对过去和未来,只能全身心地依附在清孝身上,时刻恐惧着失去。他爱清孝,却说不出口。他恨那个人,却根本不敢面对。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竭力压抑精心伪装,精神已崩到极限,感觉自己快要疯掉。

终于能在这一刻,让内心的焦躁狂乱伴随着痛快淋漓的鞭打倾泻而出。

疼痛竟象沉入海底的船锚,让他飘荡的心最终固定。他翻滚着,嘶喊着,多少深埋在心中的话语都冲口而出。

但究竟说的是什么,他已无暇顾及。此刻不需要思想,只需要感受。全身心地沉浸在感官刺激中,任由疼痛如浪涛般淹没过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密集,他的体温却在逐渐升高,情绪越来越亢奋,发出的呻吟也不知在何时转变了性质。

痛,比爱更强烈,比死更诱惑。就在这极致的疼痛之中,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是的,他没有看错,下身已经高高地支起了帐篷。清孝停下了鞭打,错愕地道:“小羽…”

当着清孝的面,他只觉羞愤欲死,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连爬带滚地冲到浴室里,反手锁上门,迅速除掉衣裤。只见分身早已高高挺立,坚硬如铁。他心下冰凉,失神地呆坐在地。

对面的穿衣镜里正映照出他狼狈不堪的模样。镜子中的人有着苍白的面容,黑发被泪水和汗水浸透,凌乱不堪地紧贴着面颊。背上、腿上一道道隆起的红痕纵横交错,下体却可耻地起了反应!

“…我怀疑是我的身体已经变了。大概真要人抽上几鞭子,才硬得起来。”

那本来是安慰清孝的话,没想到正好切中部分事实!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那人给他留下的印记,原本并不是只有脖子上的伤痕和臀部的刺青。

现在他还剩下什么呢?财富、尊严、才智、健康…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已被抽走,他怔怔地盯着镜中那具被人强行改造的肉体,心如死灰。死亡。

那压抑在心底的最隐秘的渴望,再度在脑海中浮现。都说求生是人类的本能,但足以终结一切的死亡又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正像最快乐的时候会流下泪水,最幸福的时候会渴望死去,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沉埋着对死亡的渴求。

求生本能和死亡冲动,共同构筑起人类心灵底层两种最重要的支柱。前者促使人类在最绝望的关头激发出极强烈的战意和求生欲,后者则让我们在面对不堪承受的重负时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羽慢慢站起身来,从洗脸池上方的壁柜里拿出剃刀,意外地发现剃刀里并没有刀片。

这时他拿剃刀的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他震惊地看到了清孝的身影,另一只手伸过来,轻而易举地夺下了他手里的剃刀。

“浴室里的门我做过手脚。事实上,这里的所有门都是不能完全反锁的。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清孝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如果他的心里也满溢着愤怒和悲伤,起码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不出来。这样的清孝让羽感觉局促,他不知如何来面对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男子。“清孝…”

他嗫嚅着道,低下了头。清孝的面容也同样没有任何表情。他从衣兜里掏出一管软膏,淡淡地道:“这是治外伤的药膏。你要我在这里抹,还是去卧室?”当清凉的药膏抹上他似被火焚的伤处,他浑身都震了一震。

过去的黑暗记忆不可遏止地浮上心头。“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么?”耳旁传来清孝有些冷漠的声音,提醒他什么是现实。“对不起…”

他喃喃低语,随即陡然想起这是清孝最讨厌听到的词语之一。然而清孝并没有发作,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为他抹上药膏,然后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起来。

他一言不发地翻身起来,仍然不敢抬头看清孝,伸手去拿衣服。“不用了,你身上有伤。再说,你现在并不习惯穿衣服,是么?”

虽然是个语句,语气却相当肯定。羽没有说话。他并不喜欢裸露,但的确不习惯衣物纤维刺激身体的感受。长时间的赤身露体也让他有时候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

但他知道清孝不喜欢,所以每次一见清孝就会下意识地检查自己是否穿戴整齐。一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脸就火烧火燎的羞窘不堪,他只恨不能有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但清孝显然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他的。他直觉地知道今天自己已经把清孝逼到了底线,后果如何实非他所能预料。

他拿了一本旧杂志垫在椅子上,免得家具被自己沾血的身体弄脏,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清孝的唇边勾起一抹算不上微笑的笑容:“为什么坐那么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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