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抹抹意味不明的眼神,愣头男热血上涌的大脑陡然冷却下来,他本就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刚刚之所以开口不过是被美色所误罢了,毕竟看着自己一见钟情的人对另一个不值得付出的人卑躬屈膝极尽讨好之能事,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和伤害,心情激动之余仗义出手也属于人之常情不是?
想到自己尽管冲动一些却也没什么大错,愣头男的底气又足了些,于是负手踏前一步,任夜风吹起长发飘飘,语带指责的看向安莫离“这位安公子,你若不能好好对待离渊,何苦又要给他希望?”
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安莫离高高在上的虚伪姿态,一边吊着离渊为他忙前忙后,一边又对离渊不理不睬,也就离渊性子单纯才由着他戏弄,换个懂事知理的早就暴起教训他了。
不过离渊单纯些也好,只有这样才更能突显他的珍贵,看看他那双纯真清澈的眼眸,简直比世上最美的夜明珠还要迷人三分,想着,看着,男子不自觉陷进了自我臆想的空间里。
在那里,离渊会如同讨好安莫离一般讨好他,而他一定不会像安莫离这样冷情,他会好好疼爱离渊,让离渊同他的名字一样,永远离深渊远远的,一辈子幸福快乐的生活。
越想越投入,渐渐的,臆想加深,愣头男痴痴望着离渊的脸,竟分不清今昔是何昔了。
手肘暗暗撞了下离渊,安莫离挤眉弄眼的笑“阿渊,有人看你看呆了噢。”他是真憋不住想笑,不是笑愣头男为离渊出头,而是笑愣头男敢对着离渊露出这么…龌龊?还是下流?反正是很让人恶心的目光。
要知道平时围在他身边转的离渊虽然又萌又二看起来无害的不得了,但别忘了他可是条蛇,蛇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有毒,冷血。
所以说,一看到愣头男真的愣头愣脑的公然对着离渊流口水,他哪里还忍得住笑?
离渊心头因为愣头男的举动而涌现出来的血腥煞气,在安莫离一肘子撞过来时碎成了一地粉沫,迅速扭回头,双手急切的扯着安莫离的袖子摇来晃去的追问“那莫离呢?你会不会也看我看到呆掉?”
“自然不会,你有什么好让我发呆的?”笑着捏一捏离渊的脸颊,其实离渊很美,二的时候美的纯真如仙子,不二的时候美的恰似妖精,这么说起来,愣头男的眼光倒也不错。
“也是,我长的又没有哥哥好看。”
某哥哥眼角微抽,以他对离渊的了解,这货下一句绝对是经典中的真经典,他只祈祷别太出格就行。
果然不出言洛溪所料,离渊扬着灿烂的笑脸大声接着又道:“可我的身材很迷人,我还有两个J唔唔…”后面的话被安莫离眼急手快的堵回到嘴巴里,好险没让大家跟着二货一起丢人。
‘咣’捏在言洛溪手心里的牌掉到桌面上,他还是小看了离渊的二货程度吗…假做看不到三个对手黑线加憋笑的表情,言洛溪远目。
他就知道,再紧张正经的气氛有了自家小弟在也保持不了太久,有心教训谁算什么?无心的报复才最伤人。
等等,自己掉到桌面上的牌似乎是刚刚抓到的那一张?马上低头,抱着侥幸心理的言洛溪边说边伸手“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举手无回大丈夫,言兄,人品很重要,我碰。”慕清然能让言洛溪拿回牌才怪,只见他笑着拿走言洛溪打错的牌,竟也不再看向愣头男了。被学弟圈养了怎么破
说起来他算得上是第三个最为了解离渊的人吧?从小离的记忆里他曾经深刻的认知到离渊到底有多二,当然,刚刚又亲身经历过,那货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
所以他才会决定,让二货惊死愣头男吧,那比直接拧断愣头男的脖子有趣多了。
凤瑾憋笑的眼神在吃瘪的言洛溪身上转了一圈,抬起修长的手指点一点嘴唇,引来痴迷的目光无数,可凤瑾本人却将控制不住的目光瞟向了浅浅笑着的安莫离。
该死的他又妒忌了,妒忌战天拥在莫离腰间的手,妒忌离渊大不要脸的将脑袋拱进莫离怀里蹭来蹭去,大家都是伴侣,凭毛他们能光明正大吃爱人的豆腐,自己却连为心上人出头都不可能?
喂喂喂,我说离渊你丫够了啊,蹭几下就行了还蹭?别以为有脑袋挡着就看不到你嘟起的嘴唇了,老子不瞎,莫离发僵的脸色早把你恶劣的行劲公之于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啄吻莫离的小樱桃,这是彻底不要脸了是吧?特么的老子还没吻过呢!
“我胡了。”
宁致远清朗的声音拉回了凤瑾渐渐失控的情绪,看到安莫离下重手狠敲了一记离渊的后脑勺,终于觉得圆满的凤瑾这才收敛起心神重新将目光放回到麻将上,而这一看,脸黑了一大层。
“慕清然,你打五条为什么不吭声?”他若是碰了五条,宁致远怎么可能自摸?
慕清然亲和的笑,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月色下闪闪发光“怎么凤兄没看到吗?打麻将不看牌,你看谁去了?”他的潜在意思为,不专心活该你输。
凤瑾被慕清然这话噎的胸口直发闷,他算看出来了,慕清然就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货,那张嘴,比毒蛇还毒。
接收到凤瑾‘无声的赞扬’,慕清然唇角边的笑意加深,很不厚道的说了句“一家人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句话让言洛溪、凤瑾、宁致远齐齐发僵,继而又若无其事的洗牌码牌,至于那句一家人什么的,就当他们没有听到吧。
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四个男人再不将愣头男放在眼里,该玩玩该斗斗,反正莫离就在眼皮子底下坐着,小小一个愣头男还真能伤到莫离不成?
而这边,发现自己说出口的话被所有人无视的愣头男想第二次开口时,眼神不经意间扫到战天冰冷的目光却又下意识顿住了,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强出头,可到了这份上,再想后退根本就不可能,他也丢不起那份脸面。
毕竟甲板上看热闹的人里有好些都是熟人,原本他仗着自己在东明国的地位,想着就算安莫离身份不简单,只要自己占着个理字再加上左右熟人一呼百应,哪怕抱不得美人归,想全身而退也并非不可能吧?
但想像永远等于不了现实,现实是,自己说话像放屁,空摆了姿态无人理,不但换不来美人回眸,连被讨伐的恶人也只是似嘲似讥般的看了他一眼就懒得再理会他了,弄得他不尴不尬的杵在这里,熟人们别说一呼百应,不当场笑话他就算不错了。
手掌狠狠握成拳头,想到今天的事情若是传进了父亲的耳朵里,他会怎么说怎么做?大概又要骂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了吧?或者用鞭子抽他一顿再跪两天祠堂?系统之宠妃[宠文]
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是,青楼女子生下的贱种如何能上得了台面?从小到大,嫡兄庶兄们明里暗中欺负他、打压他不都是因为出身吗?他们嫌他脏,他同样嫌他们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