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家的小崽子多次得罪殿下,已有取死之道,老奴这次遇见,如何能放过它?”
荣嬷嬷扯一个阴森的笑:“老奴将殿下要的小丫头护好之后,故意挑衅那小崽子的侍卫,叫过江虫的那个刀客,激他对老奴出掌,他以为老奴会和他比拼真气,消去他的掌风,嘿嘿。”
荣嬷嬷的阴笑更加猖獗:“老奴偏偏没有挡,用后背受了他一掌,他的真气四散,掌风四起,把那镇南王家的小崽子卷得滚过了街,往阴沟里一栽!”
夏远仔细听完,摇摇头:“嬷嬷莽撞。”
荣嬷嬷的笑僵住,慌忙解释:“殿下放心,出手的是那过江虫,掌风也是那过江虫掀起的,老奴连真气都未运起,便是陛下来问,也怪不到殿下身上!”
她以为,夏远是害怕责怪。
“父皇骂我又如何?我自有母妃和母后撑腰。”夏远皱起眉,“我是说嬷嬷糊涂。”
他细细解释:“那曾子施虽然顶着世子的名头,其实就是一个质子,我哪里将他放在眼里。嬷嬷以身犯险,只为了落这质子面子,哪里划算?”
“殿下。”荣嬷嬷羞愧得满脸通红。
她刚刚居然将殿下想得那般冷漠狭隘!
热泪从她的眼眶涌出,她扑倒在地上:“为了殿下,老奴千刀万剐,在所不辞!”
夏远扶她起身:“嬷嬷伤势如何?怎么还用火炉煎药?”
他唤院子里的女徒:“去库房里取丹药来!”
“老奴只是伤了些肺,过两日就无碍了,无需浪费丹药。婷儿,你个小混蛋,给我回来!”
荣嬷嬷喊门外的女徒,女徒充耳不闻,火炉也不管了,提起脚就往库房跑。
“嬷嬷莫怪她,她也是关心嬷嬷。”夏远笑。
荣嬷嬷面色尴尬:“让殿下见笑了。老奴确实伤得很轻,那过江虫修为不如老奴,又不敢在城内全力出手,殿下若晚来两日,老奴已经好了。”
“早日恢复为好。府里的疗伤丹药放着也是浪费,不予嬷嬷用,难不成我来用不成?”
“殿下恩重!”
此事过去,夏远随意与荣嬷嬷唠唠家常,又将话题引到江湖传闻上,听了些修行者的八卦。
中途,他思索为何在岁月宝鉴的未来里,嬷嬷没有与镇南王世子冲突,这次却动了手。
看到荣嬷嬷眼角的泪光,他明白了。
岁月宝鉴里的他不知前世,不知未来,只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对荣嬷嬷的态度是疏远和畏惧,甚至带着一些排斥,荣嬷嬷六十高龄,哪里瞧不出来?
所以在岁月宝鉴中的未来,荣嬷嬷没有做意气之争,所以在现实里,荣嬷嬷以身犯险,只为了给他出气。
等女徒拿着丹药回来,夏远说起正事。
他让荣嬷嬷教导小女皇,让荣嬷嬷安排那些虐待了小女皇的人。
后一件事,荣嬷嬷爽快地答应了,前一件事,老妇人有所迟疑。
“殿下,老奴带那小丫头回来的时候,给她摸过骨,她的资质只算一般。”荣嬷嬷疑惑道。
“等过一阵子,嬷嬷便明白了。”夏远没有解释。
“是。”老妇人点头答应。
“嬷嬷尽快疗伤。”
告辞了荣嬷嬷,夏远缓步回屋,将打听到的江湖传闻,与脑海中的游戏信息做比对。
快入后院时,一个人影拦在了他身前。
夏远停下步子,皱眉看他。
“殿下,老仆有事要说!”管家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