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李宽也没有藏着掖着。
毕竟,大唐,他是肯定会拿下来的。
自然,河间王李孝恭迟早要轮到他,现在正巧李雪雁在这里,李宽清楚,李孝恭对自家闺女那叫一个疼爱啊。
听戌狗说,这几天河间王天天趴在床上,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十多岁。
但即便如此,戌狗和他谈了几次话,河间王仍旧强硬誓死不降,说是自己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自己绝对不会背叛大唐百姓云云
既如此,李宽清楚,自己的机会来了。
戌狗之前做的那些,都是试探
现在,才是一击即中的时候。
只要说透澈了,自己乃是大炎的皇帝,自己拯救了李雪雁,自己也能拯救整个天下的大唐百姓,他李孝恭能撑得住
之前他都是强撑,现在自己的亲自劝降,就是一把刀子。
一把,可以彻底割裂李孝恭防守的刀子。
他,除了投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李雪雁愣住了。
长乐饮了口茶,坐在旁边,睁着大眼睛望着李宽。
这事她知道。自己插不上手。
“我.…陛下,我爹他的脾气,你应该也知道,我说的话,他也不一定会做啊。”
李雪雁犹豫道。
“这不用你管。”
“雪雁,你只需要写个报平安的心就好。”
李宽笑着说道:“剩下的交给我。”
李雪雁闻言,立马点头。
“好!
“那我,陛下,那我就写一封普通的平安信了啊。”
李雪雁没有拒绝。
甚至,她还能为帮助下李宽而感到开心。
她很清楚,李宽绝对不会对河间王做什么事情的。
河间王李孝恭,一直处于河北道,对于长安这边的事情,一向不插手的。
所以,当初李世民长孙无忌他们,要把李宽交给突厥的时候,他也是不知情的。
只是后面征战朱雀将军,当时事已至此,为了大唐百姓,他只能是痛下杀手。
李雪雁立马取来了笔墨纸砚,李雪雁提笔,直接开写,她确实真的也想要给河间王写封信,来抒发下自己最近的感受。
这封信,她写了很长。
甚至也写了不少发生在长安的事情,写了那个时候自己是多么的绝望,然后,是李宽派长乐救了自己云云。
当她把笔落下的时候,纸张都已经用了四五张了。
长乐在旁边看着。
“陛下,呼.…好了,你看看,行不行?”
“有没有需要什么补充的?我还可以再写。“
李雪雁把手里的书信,递给了李宽。
李宽接过来,看了看,回道:“够了,够了。”
“长乐,快带着雪雁去休息吧,看这眼睛红的。”
“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用想了。”
李宽笑着朝两人说道。
长乐打了个哈欠,用力伸了个懒腰:“早就想睡了。”
“雪雁姐姐,咱们走,嘿嘿嘿,晚上咱们一起睡吧,嘻嘻嘻,好久没和雪雁姐姐一起睡过了呐。”
长乐抱着李雪雁,无比欢快的朝外走去。
“陛下。”
“等等!”
这时候,突然,李雪雁转过身。
李宽望着她:“怎么了?”
“陛下,我想再加一句话。”
“不知道,可以么?”
李雪雁犹豫了下,但声音确实无比的坚定。
“当然可以。“李宽平静道。
李雪雁走过来,重新提笔,她望着最后一张纸下的空白提笔。
【爹,李世民,不配为君!】
八个字,她写的极为用力。
“陛下,好了。”
“陛下,我先告退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陛下,告辞!”
李雪雁走了,步伐无比轻快。
她现在真的是对于李世民,没有任何的感情,如此君主,真的不配大唐那么好的天下啊。
她心里真的是想着,让李宽赶紧入住大唐天下。
无他,就因为那一句话,便足够了。
【不和亲、不割地、不称臣、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此等君王之风范,才是真的有资格统帅天下啊。
不然,难道大唐那么好的地方,历朝历代所繁衍的地方,真的要被李世民这个软骨头管理么?
他,真的不配啊。
李宽望着这句话,也笑了。
“来人,把我那封信,取过来。”李宽轻声道。
立马,有宫人把李宽写好的书信拿过来,李宽一同封好,然后重新交给了那名宫人。
“把这两封信,送给戌狗那边去吧。“
李宽缓缓道。
.
…….….….….….
大唐。
河北道。
河间府,河间王府大门前。
戌狗再次来了。
“戌狗,又来看王爷了啊,王爷这几日的状态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变化?”
“是啊戌狗,你可要多劝一劝王爷啊,实在不行,拉着王爷出去转一转,打打猎,散散心也是好的啊,不能就这么一直在府里闷着啊。”
“好说好说,今天我给王爷提一下吧。”
“哎呀呀,那可多谢你了,幸亏这些天有雨大人陪着王爷,不然,王爷真的是难受死了。”
“戌狗,你辛苦,我等在这里谢过大人了。”
“….….”
当戌狗走进府门的时候,门前站着的值守,都很是熟络的朝着戌狗打招呼。
无他,这几天,戌狗真的是经常来。
有时候提这点牛肉,也有时候提着一壶酒。
再加上以前他们这些李孝恭嫡系亲兵,和楚王府的关系不错,再看李孝恭默许戌狗的行为,所以就造成如此熟络的场景。
他们全都把戌狗,当成了李孝恭的好友。
戌狗笑着走了进去。
路上,有不少下人也冲着戌狗打招呼。
后堂。
李孝恭就坐在堂前,呆呆的望着旁边都要枯萎的花朵,手边的茶水,早就不冒烟了。
“王爷别来无恙啊。”
“这么多天了,情绪还没好些么?”
戌狗笑着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李孝恭对面。
李孝恭眼眸轻动。
他看了眼戌狗,才缓缓收回了心神。
饮了口茶,发现已经凉透了,又放下。
“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