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入曹军营寨,刘军士卒方才发现寨内曹军军士奔逃而走,到处可见被焚烧的营帐。且四周到处皆是‘我军败了,丞相战死’之声,他们得以杀入营寨,与这呐喊声关系匪浅。
与此同时,赵云奉命率骑卒入场,奔驰的南骑沿着营寨间的通道,滚滚向前,一路砍杀曹军军士,犹如铁流般不可阻挡!
混乱的曹军步卒面对入寨的南骑奔袭,松散的军阵,毫无抵抗能力。
战马嘶鸣奔驰,赵云撞入人群中,在火光的照明下,奋力将长槊自左至右横舞。槊尖所到之处,曹军步卒非死即伤,在四处奔走,不敢抵抗。
“杀!”
赵云催马向前,南骑纵马相随,奋力冲杀。
州陵军营内有奸人作乱,外有强敌猛攻,大火也开始在营中蔓延,整个军营愈发混乱不堪,让曹洪难以控制兵马。
“将军,敌军杀入我军大营,营垒已被大火焚烧,敌骑奔驰扰营,我军士卒四散奔走,难以呵斥。”侍从说道。
曹洪四望左右,见己家水师大营方向已是被大火焚烧。狭窄的水域内停泊的舟舸犹如天然的熔炉,被大火灼烧着,其燃烧而出的火光在百余里间清晰可见。
听着四处高喊:“丞相已死,我军已败”,曹洪心中不由恐慌起来。
“曹洪留下命来,待我俞公礼取你性命。”
“曹洪,甘兴霸来也!”
“嘚嘚~”
忽然间,曹洪的前方与左右三面,有喊杀声及那马蹄声响起,他已是心畏。
“撤!”
曹洪看向即将烧到营帐的大火,喊道:“率军出寨,去寻丞相。”
“诺!”
州陵大寨的被破,非在霍峻意料之中。他不知甘、俞二将会被安排到州陵营寨,故而他让刘备率军夜袭难破的州陵大寨。
可不曾想甘、俞二将被曹操心疑,被安排在坚固的州陵营垒。刘备渡江夜袭,得二人之助,又借烧营之势,顺利攻入州陵营垒。
赵云统率骑卒奔驰于营寨之内,皆持刀矛白刃厮杀,追逐那些曹军士卒。
有个披甲的将军混在人群中奔走而逃,赵云持槊遥指,喊道:“敌将休走!”
娄圭得见铁甲将军率骑卒而来,慌不择路而走,企图凭借混乱的人群躲过赵云的追杀。
数十名铁骑持槊奔驰,碾过了曹兵溃军,速度丝毫不减,几十杆长槊乱戳之下,不知谁家的马槊刺死娄圭,奔腾的马蹄将其尸体踩成肉泥。
赵云策马而停,举槊对准溃卒,问道:“此将为何人?”
溃卒惶恐答道:“此乃娄圭,娄子伯也。现任讨贼将军。”
“带走此人头颅!”
“诺!”
赵烈下马用刀切割娄圭的脖颈,头颅鲜血淋漓地挂在马颈上。
“将军,我等愿意归降,今向谁归降?”
赵云用槊遥指西南,说道:“弃兵器,速向西南方空地而行。”
“走!”
赵云挽着缰绳,举槊喊道:“今时营中大火,不可久留。诸位随我出营,追杀曹军。”
“诺!”
当下不仅是州陵营寨被大火焚烧不能久待,沌丘、江阳二寨营垒已是烈火焚天,无论曹军或是入寨夜袭的江左兵马,纷纷出寨而走,或是避火于上风口,以免被火烧伤,毕竟水火无情,可不管你是谁。
江阳大营,河畔上风口。
霍峻率军士出营躲火,以免引火烧身,兵马举旗而行。
丁奉开路得见草丛有阴影闪过,喊道:“何人,还不速速出来?”
半响过去,不见有人走出,丁奉示意军士举弓,沉声说道:“再不出来,弓弩无情!”
“放!”
“且慢!”
一名文士模样的人高举双手,从草丛中走了出来,说道:“我乃是你家都督友人,切莫害我性命。”
霍峻策马而上,借着火光,看清此人样貌,笑道:“可是北地傅公悌否?”
傅巽抬头地见霍峻,面露欣喜,说道:“仲邈,正是我也!”
霍峻打量狼狈不堪的傅巽,不由笑道:“昔君有言,得天下者非曹孟德,今峻大火焚天,樯橹灰飞,雄兵烟灭,不知那曹操如今安在?”
傅巽面露惭愧之色,说道:“巽识天下诸杰,却是低估仲邈之能。昔仲宣之言非假,霍君有吴起、犀首之才,将能名动天下,盖非大器所能限。曹公纵横天下,败于江汉,时也命也,非巽所能料也!”
傅巽这个坚定的投曹党,得劝刘琮归降,爵拜关内侯。今被霍峻这一大火烧得无话可说,唯有忧伤而叹,不曾想他纵横寰宇的曹公会败于霍峻手上。
“哈哈!”
见傅巽这般言语,霍峻亦是大笑几声,说道:“子华、仲宣皆在江左,傅君可安居江左也!”
“来人,好生招待傅君!”
“诺!”
霍峻见曹寨皆是大火,吩咐说道:“派人联络各部,探查曹操溃兵动向。”
“诺!”
夜袭火烧曹军营寨可非此战的终点,大火无情既让霍峻击败曹操,但也阻止了大军的追杀,让曹操得以喘息。
但曹操深入江汉,想逃也没那么容易逃,今霍峻准备天明追杀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