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更加恐怖的火柱从剑尖喷涌而出,直奔那宿舍楼而去,只需要一击,他就能将那讨人厌的罪民净化掉。
可周围的雾气却也涌动了起来,疯狂地向着大楼前方汇聚,直到撞上火柱.
两股力量在相互抵消侵蚀,直到一方彻底支撑不住。
“唉,真就一分钟啊.”
竭尽全力控制雾气的宁涧叹了口气,望着眼前完全将自己包裹的火柱,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当雾气稀薄得几乎看不见时,火柱毫无悬念地穿透了它,灌入后边的宿舍楼中,并将其毫无悬念地变为一堆废墟。
做完这一切的神使,看着那倒塌的宿舍楼,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回过身轻松打倒企图用手雷炸毁王座的屠怜,并将那颗手雷夺了过来,任由这枚手雷在自己手中爆炸,也毫无损伤地轻松吸收那些火焰后,才轻蔑地看向地上目瞪口呆的屠怜,嘲弄道:“可笑的罪民,居然妄图用这等低劣的手段,破坏巡礼?伱们可笑的冒犯之举,到此为止了。”
说着,他一脚踩住这女人,并举起长剑,打算结果这个女人的性命。
“咳咳.咳.”
废墟中,从楼房坍塌时的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的卞璇,被烟尘呛得一阵咳嗽,但她顾不上这点小麻烦,因为透过坍塌时激起的烟尘,她瞧见了远处屠怜的遭遇,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可刚想爬起来,她就感到小腿一阵钻心的痛,回头一看,一根钢筋穿透了她的小腿,末尾还连着一块巨大的混凝土,超凡者的身体素质,让她的小腿虽然看上去血淋淋的,却还不算很糟,甚至是止血了,只需一些时间的恢复,连疤都不会留下,她只要将之拔出来就行。
但现在,时间是她最缺的东西。
有什么.一定有什么能够救下屠怜的东西她努力在身旁寻找,直至看到一把正好掉落在旁边的反器材步枪,那里边的炼金子弹,是为了猎杀眷族而制造出来的危险物品,对于神使那种存在来说,这可能不算什么,但多少应该也能为屠怜争取到一点机会。
她咬紧牙关,不顾腿上撕裂般的痛苦,努力向着那方向伸手过去。
近了近了
腿上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被撕裂,鲜血开始滴滴哒哒地从伤口处滴落,确切来说,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腿了。
但卞璇根本不在乎,她只要那把枪!
她拼命伸出的手,几乎就要触碰到那把沾满灰尘的反器材步枪,指尖已经能够感受到那充满金属光泽枪身的凉意。
差一点,就差一点!
忽然,一只皮鞋踏来,踩住了这把枪。
谁?!是谁?!
卞璇顿时感到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在心中燃起,她要生撕了这只脚的主人!
但当她抬头看去的时候,却愣住了。
来者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抬手轻轻扶了一下头上的猎鹿帽,用着极其欠揍,且玩世不恭的语气,向她打了个招呼。
“哟,你好呀,卞警官,看起来,您好像很需要帮助的样子。”
“A?!”
她难以置信地喊出了来者的名字,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难道
“主角,总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场拯救世界。”
A一边以戏谑的口吻说着话,一边轻描淡写地用脚勾住了步枪,轻而易举地将其挑起,并握在了手中,拉栓,上膛,开火,一气呵成,整套动作像是演练了无数遍,熟练到连瞄准都省去了。
而那枚子弹也命中了远处的神使,让准备处决屠怜的他一个踉跄,直接刺歪了。
与其说这是运气,看着这一幕的卞璇,更愿意将此称之为精心准备的射击,就连射击的位置都是精心把控过的,但凡差一寸,那神使踉跄之后可就不一定会是刺歪了。
但A的整套动作,从拉栓到射击,根本没花一秒。
若有人跟她说这是瞄准过的,那她绝对要让那家伙去晒一晒太阳,把脑子晾干一下,免得里边那一团浆糊想不明白事。
而现在,她觉得自己脑子里应该是一团浆糊。
更离谱的是,这家伙开完一枪就将枪给丢了,连看都没看上一眼,仿佛早就做好了打算,并且在丢枪之后,非常顺滑地拔出了手杖里的长剑,向着那个神使就走了过去。
这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得她目瞪口呆。
而被打了一枪的神使,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又一次被打断的怒火,让他几乎暴走,回身就挥出了一道火柱,并且咆哮着质问:“是谁?!”
但来者的身份,还是让他愣住了。
“又见面了,神使大人~”
那穿着黑色长风衣,笑容可恶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挥起手中的长剑,劈开了火柱.
“怎么是你?还有你手上那把剑.”
神使错愕之际,也注意到,对方手中的那把剑,好像跟上次交手的时候有所不同,但真正让他不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来阻止他,以对方的身份.难道不应该是希望世界越乱越好吗?
还是说.
瞥了一眼身后的王座,他无视了趁机拉开距离的屠怜,横跨一步,挡在了王座前,面色阴沉地看着那缓步走来的男人。
不过,对方并没有直接冲过来,而是走到了废墟前,就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脚边的那具尸体,颇为戏谑地开口说道:“老朋友,说好的冒险,咋是在地上躺着呢?”
“咳咳.”
地上那具看似已经毫无生机的尸体,忽然咳嗽了两声,艰难地发出声音,吐槽道:“你这家伙,真特么该死啊,这么晚才来”
“没办法,这是最好的结果。”
“唉你总是能看见.第几次了?”
“没去数。”伍双笑着伸出了手。
地上的焦黑尸体也抬起了手,没有吐槽或询问结果,只是问了一句:“还好吗?”
“还好。”
伍双拉起了这位已经像是朋友一样的家伙,将一只白手套交到了他的手里,认真地说道:“这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