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兰贵嫔的贺礼也送到了,也是巧,竟也是一幅画,乃至前朝大家马麟的《墨兰图》。
湘妃亦不免惊讶:“这幅画乃是早年皇上所赐,兰贵嫔珍爱异常,不成想竟舍得拿出来送礼。”
岳望舒暗自咋舌,其实荣妃的礼才是正合适的,湘妃和兰贵嫔的礼都太贵重了些。
“既是兰贵嫔心爱之物,我又怎可夺人所爱?”岳望舒连忙正要拒绝。
威蕤宫的的夏太监毕恭毕敬道:“我家娘娘说了,纯妃娘娘也是爱花惜花的雅人,这墨兰图送给您,才不算辜负!还望娘娘不要推辞,要不然奴婢可没法回去给主子交代。”说着,那夏太监还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
岳望舒还能咋办,只能收下了,“替我好生谢过兰贵嫔。”
“是!”夏太监欢喜应声,磕了个头,便退下了。
岳望舒叹了口气,“湘妃娘娘跟兰贵嫔心有灵犀似的,竟都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湘妃不禁莞尔,“也确实是巧了。”——毕竟纯妃是皇上属意之人,这礼物自是宁可贵重些,也不能简薄了去了啊。
不成想,兰贵嫔如今也有颇有几分世事练达。
“看样子,等兰贵嫔诞下皇嗣,便要四妃齐全了。”湘妃缓缓道。
若生的是个皇子,兰贵嫔反而封不得妃位了,岳望舒心中叹道,却不好宣之于口。
天佑八年的冬天,虽则寒冷,宫中却洋溢着喜意。
在欢喜与期待中,兰贵嫔也终于足月临盆,威蕤宫此番生产,虽不似芯珠宫那般顺遂,但也没出什么大岔子,第二天的清晨,便传来了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
岳望舒早已冷却好的大招,依然没有派上用场。
消息传来的时候,皇帝陛下正在她的沅止宫吃茶。
“恭喜皇爷,兰贵嫔刚刚诞下了一位小皇子!”张寄高兴得眉飞色舞,反倒是皇帝晏铮这个亲爹神色平平,好像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似的。
“知道了。”晏铮撂下茶盏,神色反而更冷澹了。
张寄一头雾水,便看向了一旁的纯妃娘娘。
岳望舒:瞅我干啥?!
“退下吧。”皇帝晏铮挥了挥手,颇有几分不耐烦之色。
“是。”张寄只得灰熘熘退了出去。
岳望舒甚至都有些同情兰贵嫔了,拼死拼活生下儿子,结果儿子他爹竟然这种反应。而且自此之后,便要与芳贵嫔平起平坐了。
“皇上好歹赏赐些金银珠宝。”岳望舒道。
“知道了。”
岳望舒又想到了陈才人,便趁机道:“二皇子也不小了,陈才人不如也晋封一二,好歹让她位列世妇。”
晏铮有些不高兴:“你管她们作甚?”
岳望舒几乎翻白眼,“臣妾贤惠一些,皇上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晏铮拉过她的手,认真地道:“望舒不必遮掩本性。”
岳望舒脸黑了:我真想锤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