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差距实在是太大,李瑾瑜若是去对付扶桑门,那是在给他们长脸。
扶桑门能够流传多久,能够抢占多少地盘,那是中原武林的事情,二流江湖门派的争端,李瑾瑜无需关注。
就算有朝一日,扶桑门能够发展成六大帮或者江湖八门,只要他们不违背朝廷律法,李瑾瑜也不会管顾。
东瀛武道,急功近利,能够快速获得实力,扶桑门的弟子,就好似是江湖中的泥鳅,能够掀起各种风浪。
风起,浪涌,鱼跃,方为活水!
至于去西域的宫本武藏,并非是为了战神图录,他自知没有机会,不想为此冒险,只想借机获得一些好处。
在西域的这段时间,宫本武藏结交部分西域高手,还与蒙元搭上了线。
去东瀛找寻蜃楼的狄飞惊,成功找寻到相关线索,只不过这些线索实在是太过于杂乱,需要时间整理分析。
根据狄飞惊的说法,年底之前,就能够把蜃楼的龙骨带回到金陵。
最后一件重要的事,则是九色旗的势力再次扩充,秦百川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压力,欧敬豪的实力越来越强。
不得不说,天残脚这种法门,只要成功入门,武功进度便会一日千里。
缺点也非常的明显,就是吸收的污秽之气太多,纵然心性坚韧,也会因此走火入魔,最终彻底堕入魔道。
欧敬豪便处在这一阶段。
最近这段时间,欧敬豪享受到了权势的滋味,心头环绕着无穷的魔念。
原本这些并非不能化解,只要以佛门正宗心法调和,便能够化解戾气。
偏偏欧敬豪没有这个机会!
一方面他没有修行佛门心法,另一方面则是他的家庭不能提供帮助。
尤其是他的父亲欧峰,眼见欧敬豪的武功和权势越来越强,想要让欧敬豪去峨眉山,把火云邪神强招轰杀。
不为别的,只为当年羞辱之仇。
火云邪神当年的羞辱,如同毒蛇一般盘踞在心头,欧峰这些年从未走出过古剑魂的阴影,时刻都在期盼复仇。
以前没有机会,只能依靠智谋,如今欧敬豪武功日渐高深,这岂不是绝好的报仇机会?这简直是天赐的运数。
根据最新的情报分析,欧敬豪近些时日越来越凶暴,很大方面来自于欧峰的补药,他的潜能已经近乎被榨干。
苏樱叹道:“医者父母心,欧峰怎么这般狠毒?那可是他的亲儿子!”
李瑾瑜道:“因为欧峰二十多年前便已经入魔,古剑魂折辱过他,他想报复并无不妥,但实在是太过阴狠。
退一万步说,古剑魂被他坑的全家死光,孤家寡人,疯疯癫癫,天大的仇也该报了,欧峰心中仍旧不满足。
为了报仇,他已经不顾一切。
我至今也不明白,古剑魂究竟是怎么折辱了他,让他恨到这种程度。
我甚至觉得,欧峰对于古剑魂已经不只是怨恨,而是形成了执念,他早就已经没有恨,只有盘根错节的心魔。
等着看吧,无论欧敬豪能不能杀死古剑魂,欧峰的性命都会终结。”
苏樱道:“欧峰这样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他不是神医,不是人,而是一具由仇恨和魔障铸就的傀儡。”
李瑾瑜道:“欧峰行医多年,救了不少人,无论是为了什么,终归还是有些功德,可惜他的恨意太深了。”
苏樱道:“没人可以开解他!”
苏樱这话说的没错,如果欧峰不能自己开解自己,谁也救不了他。
欧峰不需要任何人解救。
从他当初被古剑魂折辱,他便再也不需要任何人解救,欧峰早就已经死在二十多年前,活着的是一只魔鬼。
复仇的魔鬼。
欧峰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他只想拼尽一切复仇,哪怕是牺牲自己的命。
提升功力的药物,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炼制的,武功到了一定程度,哪怕是万年参皇,也只能用于治疗损伤。
欧峰虽然是神医,但手中的灵药并不算太多,只能够作为辅药。
主药呢?
用什么天材地宝作为主药?
欧峰选择的是一只毒蝎,用自己的鲜血喂养毒蝎,等到蝎子成熟,就能够以此作为主药,炼制上品的灵丹。
必须要用自身的鲜血。
因为毒蝎是给欧敬豪准备的,唯有亲生父亲的鲜血,才不会出现排异。
如果随便找个人培养毒蝎,欧敬豪服用的时候,最先感受到的就不是磅礴的药力,而是痛彻心扉的蝎毒。
最近这些时日,欧峰为欧敬豪炼制了大量补药,培养了诸多毒虫。
就在李瑾瑜从苗疆回来时,欧峰已经做完一切准备,用自己的生命,为欧敬豪洗筋伐髓,提升功力。
……
欧敬豪悠悠醒来。
痛!
最先感觉到的感觉就是痛苦。
欧敬豪只觉得每个细胞,全都被蝎子给蛰了,痛苦的简直无法形容。
伴随着痛苦的是清爽,每每感觉到刻骨的痛苦,都会有清爽相随,那是一种独特的药力,不断淬炼他的筋骨。
温润的药力进入脑海,欧敬豪终于想到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记得父亲忽然病重,突然之间病入膏肓,他去探望的时候,却被父亲制住了穴位,强行喂下去一颗药丸。
这是什么丹药?
父亲最新炼制的灵丹么?
欧敬豪挣扎着爬了起来,发现欧峰已经逝去多时,欧峰手边,是一封提前写好的遗书,也是他最后的嘱托。
遗书详细记载了当初的事,记载了欧敬豪这些时日服用的药物,有什么样的后遗症,应该用什么方式补足。
最后则是欧峰的嘱托,以及他在自己弥留之际,为欧敬豪想的后路。
虎毒不食子!
欧峰想让欧敬豪为他复仇,但终归还是不忍把欧敬豪变为复仇工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为他设计了出路。
“敬豪,这么多年,我从未给过你父亲的关爱,现在想来,着实遗憾。
回想一生,为父心胸狭窄,阴险恶毒,至死不悟,诚可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