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吉也很高兴的将孩子抱在怀里,对韦铭道:“官兵三天后便到,如何决断,你自己决定吧。你若是来长安,便来找我,我还在老住处。”
说罢,邴吉抱着刘病已,让史高跟着自己一起离开了。
史高看向韦铭,有些不舍,但他终究还知道自己这一行的目的是什么,只得向韦铭挥了挥手,便跟着邴吉一起离开了。
韦铭发现藤萝没有跟邴吉一起离开,问道:“你怎么不走?”
藤萝问道:“我若是走了,你一个人保护得了泉鸩里的百姓吗?”
韦铭讪讪一笑,对藤萝道:“藤萝女侠,我先前竟是误会你了。多有得罪。”
藤萝低声道:“误会吗?倒也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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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郭穰勾结湖县县令,意图伤害皇族,罪大恶极,臣恳请陛下剥夺郭穰官职及爵位,贬为庶民,永不录用。”宫殿之内,身为辅政大臣之一的大将军霍光匍匐在地。
不久,另外三名辅政大臣中,上官桀与桑弘羊、金日磾也都上前请命,认为大将军惩罚的轻了。一个奴才,居然敢背主做事,这是僭主的行径,应该诛九族。
皇帝年幼,只是轻声轻语道:“既然如此,那就对郭穰罢官夺爵,贬为庶民。朕刚刚即位,就不要兴大狱了。”
霍光四人辞别了皇帝,行走在长廊上。
上官桀赞扬道:“咱们的陛下当真是聪慧,即位数月,便是连兴大狱三个字,也能提出来,不简单啊。”
桑弘羊道:“是啊,只期待吾皇快快长大,吾等尽心辅佐,将来未尝不能成为一代明君。”
金日磾见霍光沉吟不语,笑道:“圣上虽然有些顶撞,但既然贬郭穰为庶民,生死还不是握在大将军手中吗?”
霍光道:“陛下既然已经贬他为庶民,就要遵行陛下的旨意,陛下要他活,吾等臣子便要负责让他好好的活着。岂可轻易断人生死呢?”
金日磾赔笑道:“还是大将军法令必行,忠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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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郭穰一身青衫,背着一个破布行囊,回头遥望长安城,看了许久,这时一辆马车驶来,马车内传来一声女人严厉的声音:“上车。”
郭穰上了车,却见到小皇帝安坐在车上,郭穰当即跪下参拜,嘴里哽咽道:“皇上!臣不能再为皇上效力了。”
车上除了小皇帝外,还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她便是鄂邑公主。
小皇帝即位前,汉武帝下令逼死了他的母亲钩弋夫人。鄂邑公主是小皇帝刘弗陵的唯一还活着的姐姐,汉武帝薨于五胙宫,小皇帝即位,便由她抚养小皇帝于宫中。
刚才那声召唤郭穰上车的声音,便是鄂邑公主发出的。
鄂邑公主冷冷道:“像你这样的蠢蛋,还是远离皇帝身边吧。”说罢,却将一个包裹扔给了郭穰。
马车行驶到郊外时,骤然停下。
小皇帝开口道:“郭穰,你是先帝留给朕的一把利剑,但这把利剑应该听从主人的双手挥舞。你既然错了,就该认罚。去青州吧,到那里为朕做事。”
小皇帝年纪轻轻,却一番皇帝的口吻说话,郭穰喜极而泣,朝小皇帝拜了三拜。
小皇帝接受了他的礼拜,对他挥了挥手道:“你这就去吧。”
郭穰下了车,待小皇帝的车辆回了长安城,郭穰这才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份青州绣衣总管的官碟以及一张庄园地契和三块沉甸甸的马蹄金。